凤凰宫

凤凰宫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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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贸然点燃,引来追兵。

    蓦然我脚上一疼,被什么东西恶狠狠地夹住了,不觉惊叫一声,又连忙悟住了嘴唇,将痛苦的呻吟咽到肚子里去。

    检查之下,我竟然被猎人的捕兽夹子给夹住了。几番使力,终于弄开,我不敢出声,却疼得泪如雨下,萧秋林亲亲我,费力抱着我走,一边安慰我:“这里既然有捕兽夹子,那么附近就一定有猎户居住。”

    我不言语,贸然去村落,可并非明智举动。像这等深山中的小村庄,居民稀少,有外人来到或者丢了东西,很快全村都会知道,那些刺客一打听,自然会清清楚楚。

    叹息一声,我摇摇头:“不必了,我不要去。”

    可这时候,萧秋林已经发现前方有一户人家。那是荒野里孤零零的房子,周围没有其他建筑,看来住里面的人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房子极破旧,而从窗户里,透出暗淡的灯光,证明里面是有人居住的。

    萧秋林将我放一边,捏着剑去敲门。

    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谁啊?是阿铁回来了么?”

    门才一开,萧秋林就用剑比着那老妇喉咙,狠声说:“不许出声,不许说话,我们两个人就只这里躲避休息一阵,断不会伤害你。”他会那么行事,我一点也不奇怪,倒是有点担心老妇口中那个阿铁。

    老妇的那句话,既说明有一个叫阿铁的人可能会来到这里,也说明这个人不是这屋子常住客,并非一定要回来。

    我被放在铺满兽皮的床上,萧秋林给我上好药包扎好,再喂我喝老妇用野菜熬得稀粥。总算吃到热食了,我一阵感动。今天折腾了许久,到最后我躺在这污秽的山间小屋,喝着野菜熬得稀饭,竟然会觉得无比的舒服惬意,甚至觉得那碗粥是我生平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萧秋林也跟我一样,将那碗粥吃得津津有味。

    我对他轻轻一点,悄声道:“秋林,你觉不觉得这老妇有些奇怪?”

    他皱眉毛,想了想:“委实镇定一些。”

    若是平常深山老妇,见着有人举着剑,凶神恶煞闯入,早就被下破胆子,哪能这么淡定,照我们的吩咐烧热水煮稀饭?如今那老妇更对着灯,缝一双鞋子,那灯点的是菜油,灯光照在她蜡黄布满皱纹的脸上,老妇一针一线,缝得慢有条理。

    这小屋倒没什么奇怪,房间一贫如洗,家具都很粗陋。

    那暗黄|色的灯光落在萧秋林脸上,他若有所思,突然道:“花间,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要杀我。”他声音微微一顿,说道:“会不会是太阴教?”

    他口中的太阴教是西燕盛行的邪教,专与朝廷为敌,兴起不过这几十年间。据说本来起源于中州,被中州朝廷排挤,所以转战西方,祸害西燕。

    这太阴教与别的逆贼很不相同,颇带几分邪气。外人绝难窥测其中机密。只知道着太阴教教规森森,除了教主,尚有一名圣主,专司祭祀,身份十分尊贵。朝廷屡剿不不灭,反而让其网络无数信徒,分外诡异。也因为这份神秘,似乎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尽可想到太阴教身上。

    萧秋林想到此处,又摇摇头,分外不解:“可就算是太阴教,也不会有这样的实力。何况这样大张旗鼓,杀了我又有什么意思?我与萧绪慈谁做皇帝,和太阴教又有什么关系?我么有自知之明,若我做了皇帝,虽然不见得昏庸,可也圣明不到哪里去。既然不圣明,那么太阴教也不用杀了我吧。”他当真一时无事,胡言乱语,可也还有几分道理。

    我看了他一眼,原本以为萧秋林狂妄自大,没想到还有这份自知之明的,真是难得。他这么任性的性子,又很喜欢享受,确实不是明君的资质,可要将西燕败掉,倒也没这份本事。

    模模糊糊躺了一会儿,我合上眼,本想小睡一会儿,可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我手被萧秋林掐了一下,整个人顿时清醒。他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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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六----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二十七

    二十七

    萧秋林抓起剑,外面那人沉声道:“母亲,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是个青年男人声音,声音沉稳,不似山野村夫,萧秋林慢慢的抽出了剑。蓦然寒光一闪,我眼前一花,萧秋林咬着牙齿,手中的剑坠落地上。

    只听两声细微声音,那土墙之上,赫然多了两枚菱形飞镖。这飞镖样式普通,一半染成暗红,一半染成青色。萧秋林手腕上多了一块淡淡红印,却连皮也未破。木门不知什么时候,上面多了两个小小的洞。

    那两枚飞镖,是穿过了木门,打落了萧秋林手上的剑,再顺势旋转,钉在了墙上。

    这份本领真是在高明极了,更难得的是隔着一张木门,那人人在屋外,也看不清楚屋中情形,就凭借几个人呼吸声与萧秋林的拔剑声音,就将镖使的如此出色。

    好在那人看来,似乎并不嗜杀,有这般俊俏的功夫,却没有一下置人死地,甚至不欲伤人。说不定这个人只是隐居山林的高人,和追杀萧秋林的刺客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门被推开,进来一名英悍男子,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萧秋林更是全身戒备。

    那人穿着黑色的袍子,青带束腰,这般装束,和追杀萧秋林的刺客一般无二。他已扯下面上布罩,lou出一张清俊面容,脸上颇有疲惫之色。

    我只觉得他模样有些眼熟,想着那老妇叫他阿铁,看着墙上飞镖,脑子里浮起一个名字:“你,你不是飞貂杨铁?”

    杨铁整个人震了震,望着我们两个人,眼神惊疑不定。他本是京城名捕,颇有侠名,几年前在京城失踪,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还时常挂念他。我小时候见过他,如今认出他,更是惊疑。

    “五皇子,风雅小姐——”他目lou迟疑,萧秋林冷冷哼了一声:“杨铁,是谁指使你,要你来杀我。”

    杨铁不答,他手指间多了一枚飞镖,细细磨蹭,显得有几分犹豫,

    我柔柔道:“杨捕头,你为人正直,何苦介入着宫廷风波。就算你杀了我们二人,狡兔死,走狗烹,你顶上的主子,也不会容你活在世上,你上有老母,又不曾有后,那可不孝之极。”我见他不似一个残酷之人,传言里又是正直之极,于是温言相求,想要将他打动。

    萧秋林亦道:“你要是肯弃暗投明,本王不但不追究你刺杀之罪,还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绝不会是权宜哄骗。”

    我声音更柔:“杨捕头辛苦半生,为人奔波,如今更沦为刺客,见不得光,这又哪里值得。你看看你母亲,居住深山,日子过得如此艰苦,难道你能忍心?”

    “我萧秋林向来说一不二,断不会背信弃义,我的为人,只要在京城,杨捕头想必也知道几分。”

    “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一辈子躲躲藏藏,不能光明正大,那又有什么趣味?”我出言相激。

    “老实说曾经听过你杨捕头大名,知道你铮铮铁骨,虽然不以为然,倒也有几分佩服。如今看你沦为刺客,本王可是失望之极。”萧秋林目带轻蔑。

    “杨捕头是江湖人,当知道是江湖道义,不杀伤残与女子,你若忍心,动手也无妨。”

    “跟你啰啰嗦嗦,真是浪费本王时间,你要动手,那就快些,不要像个姑娘一样。”

    我怕杨铁当真动手,连忙补充:“不过还请杨捕头让你母亲出去,她一把年纪,你忍心在她面前杀人?”

    “够了!”杨铁蓦然一喝,脸上肌肉抖动,神色矛盾犹豫,身体更不免颤抖。

    杨母微一犹豫,问道:“阿铁,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轻轻一叹:“几年前你突然不做捕快,要我隐居深山,而你神神秘秘,好几个月间不到你一面,也不知道你去做什么去了。”

    “阿娘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也不求你谋得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平平安安,安乐自在。”

    杨铁叹道:“让娘亲担心,是做儿子的不是。”

    他脸上疲惫之色更浓:“五皇子,你和花间小姐走吧,若肯可怜,就不要说来过这里。”杨铁微微苦笑:“我会带娘亲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我内心一松,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荒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杨铁,你背叛主人,又能到哪里去。”

    杨铁脸色一变,木门一下子被敲碎,几名黑衣人飘入房中,轻功不俗。

    “杨捕头,你处处容忍,别人可不会放过你,看来只能弃暗投明了。”我见又来了敌人,连忙将杨铁拉到自己这一方。杨铁眼睛变亮,手指间多了好几支飞镖,蓦然手指一动,两枚飞镖竟然朝我与萧秋林飞来。

    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做,还不及惊讶,就被飞镖刺入胸口。

    中了那飞镖,我整个人却显得奇怪之极,胸口虽然刺痛,更难受的是那种透不过气的闷闷感觉,只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眼前一黑,却好像还有知觉,隐约能听到声音。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感觉有人走过了,用他那脏手摸摸我的脸蛋,听着那人说:“飞貂杨铁的暗器功夫果然天下无双啊。”

    另一个人问道:“怎么样?”

    “没了呼吸,应该是死了。”

    我隐约明白了,杨铁此举,是为了救我与萧秋林,更是为了救自己。他不知用什么法子,用飞镖将我和萧秋林封|岤闭气,呈假死之态。他也好向那首领求情,换得一线生机。这份应变之才,委实难得。看来他心地不坏,否则我的那些相激言语,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我听见杨铁道:“阿铁是一时糊涂,并没有背叛之心。”

    那首领道:“这样便最好,像你这样出色的人才,我也很舍不得的。”他声音一变:“老吴,我不是跟你说过,做事要谨慎一些?”

    接着我听到兵刃刺入人身体的声音,鼻子闻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我头皮发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必是那老吴一剑刺在萧秋林身上,就算杨铁弄鬼,那也万无一失。

    萧秋林就这么死了,我心中一紧,当真不可置信。还不及细细品味这份震惊,就不免联想到自己处境,萧秋林不过先走一步我应该随后便至。只可惜死得稀里糊涂,竟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死的。

    好在我与萧秋林身份有别,并没有被那首领放在眼里,我听到那老吴说:“这一位便是风雅家的二姑娘风雅花间吧,据说她艳色无双,京城无人能比,仔细瞧瞧,生得果然美貌。可惜啊,杨捕头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一下将她杀了。”

    杨铁哼了一声,想必他也暗惊那首领对他不信任,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从鬼门关走了这一遭,真是胆战心惊。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蓦然听到杨铁一声惨叫:“你做什么?”

    我听着那首领阴沉沉的说:“你既然背叛主人,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必死无疑。谁叫你一时想差,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他又话锋一转:“你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我听这个人说话,就知道他生性残忍,到了如此地步,断不会饶杨铁一命,如此说法,不过是猫捉老鼠,吃掉之前,还要玩弄一番。杨铁也应该清楚,并不曾求饶,只恶狠狠哼了一声。

    那首领也不以为意:“只要你肯大义灭亲,将你老娘杀掉,我就饶你一命。”

    “畜生!”

    我听见清脆拍手声音,首领咯咯一笑:“果然是母子情深,杨铁,你既然这么在乎你老母,那可得当心一点,要好好护着她。我知道你本领出色,一个人逃出生天不是不可能。但可千万不能不孝顺,抛下你老娘独自逃命。”他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偶尔又带几分尖利,听起来真是叫人不舒服。

    然而那说话的口气,却让我感觉几分熟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里不免惊讶,自小我记忆力都十分出色,见过的人,听过的话,怎么都不会忘记。这般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那首领工于心计,知道杨铁功夫高明,恐怕留不住他。而杨铁一旦拖身,又会给他带来无数威胁麻烦,更不免泄lou机密。于是虽有杀杨铁之心,最初却不动声色,接着突施暗算。而杨铁虽然受了伤,可想必那伤也不太严重,于是那首领攻心为上,利用杨母,好绊住杨铁脚步。

    我心中暗暗盼望杨铁逃出生天,他既然与组织决裂,自然能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可是那首领精于算计,握住了杨铁的把柄,又先出手暗算,只怕希望不大。

    房间里安静一瞬,忽听到那首领一声惊呼:“杨铁,你——”

    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听见几声惨叫,然后几个人跃出房外,接着再无声音。

    房门应是大开,我只感凉风阵阵,吹在身上,真是冷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感觉身体有了知觉,也能再动弹。

    杨母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我只看见她喉咙ch着一支飞镖,半青半红,竟然是杨铁所用的样式。我方才明白,那首领既然工于心计,又为什么会惊呼出声。大概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铁竟然会杀死母亲,再独自逃生。

    房间里油灯早被吹熄了,门口冷光照在屋子里,我伤足剧痛,不能站立。奋力挣扎,爬到萧秋林身上,手掌拍拍他英俊脸颊,却无反应。

    老吴那一刀,是刺在萧秋林的肺部,虽然不会一刀毙命,可也会让他失血而死。刺中肺的人,那血会流到那个人的肺里,最后每呼吸一口气,胸口就如被针扎一样,难受之极。

    我拍拍他脸颊,吃力道:“秋林,你还活着吗?”

    手指在他鼻间一探,他全无呼吸。我筋疲力尽,如做了一场噩梦,伏在他身上,只觉身体力气渐渐消失,也没办法动弹,脑子更空荡荡的,没办法思考,只任由自己伏在萧秋林尸身之上,竟没觉得怎么害怕。

    屋中冷光暗暗,犹如地狱一样。

    这是我听着轻微一声呼吸,整个人猛然一惊。萧秋林竟不曾死去,又开始有了呼吸。这不免让我困惑不解,脑子也不由清醒几分。还来不及细细思考,我忽有所感,转头一望,只见门口多了一名紫衣人,衣服飘飘,犹如鬼魅。

    我吓得魂飞魄散,忽又觉得此人颇为眼熟,竟然是猎场是所见的那名紫衣高手。他是萧秋林的属下,想必寻香而来。我知道他武功不俗,心神一松,不止合上眼睛。

    那紫衣人将我于萧秋林抱上马儿,我偷偷望着,紫衣人面纱罩着脸蛋,只看见他肌肤青白,无甚血色,身上有一股寺院里烧的香的味道。我脑子里晕沉沉,很快上马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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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八

    二十八

    清醒时候,只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床铺上,隔着一道屏风,正好看见兰贵妃与一名男子说话:“秋林这次,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他被人刺中肺部,好在有人事先让他假死闭气,之后那人又为他处理妥当,所以只需好好休养,不会有性命之忧。”

    房间里一股子药的味道,我脑子昏沉沉,虽然清醒,却没有说话,知道与兰贵妃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他兄长兰将军。

    “他伤得这么重,谁害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

    “妹子,你说还能有谁?难道你还不明白?”

    房间里顿时一静,我实在想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惜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哥哥,做妹妹的没主意了,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然要谋定而后动。不如请那个人出手,就算此事不成,也跟你我没有半点关系,牵连不到兰家,更不会害了秋林。”

    两人说话越说越小,自然不会因为知道我在旁边偷听,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本来生性狡诈谨慎,一说道机密的事情,就不免小声低语。

    我听着越加吃力了,虽然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下意识便认为重要之极。脑子里晕沉沉的,想必是服下了什么安眠的药物,所以很想这么睡去。我手指用力狠狠掐自己一把,好专注精神。

    兰贵妃道:“我与那个人早恩断情绝,他对我不理不睬,视我如无物,断不会襄助咱们。”

    “我看他是口硬心软,你说他二十年前便于你断绝关系,可是那云美人儿,那白凤皇后呢,要不是他出手,也不会死得毫无痕迹。”

    我听得心头大震,萧庭母亲与当年的白凤皇后,竟然都是死于非命。我全身发寒,只知道那两个人要知道我在偷听,定不会放过我。我闭上眼睛,假做无觉,心却跳得快了。

    “那是他看在秋林份上,方才出手。”

    “如今要他帮忙,也不过是为了秋林前程。”

    “你不懂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武功高,人单纯,可并不会随意让人糊弄,前些日子我有去找他,他竟然跟我说,想带秋林走,不要他再留在皇宫。我只怕一再要求,那疯子真的会不知轻重,做出这等事情。他武功高得,一旦发疯可怕,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人真是个疯子!”兰将军喃喃道。

    “何况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做了他人傀儡,哥哥,这件事情可要从长计议啊。”

    “妹子,你虽然是个女子,可要比许多男人要聪明,就连做哥哥的,也得要你多多提点。”

    “哥哥说哪里话,妹妹的脑子可是全乱了。”兰贵妃幽幽一叹:“秋林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醒。”

    “他与那风雅花间服下安神的汤药,一时又怎么会清醒?”

    我暗自庆幸,从小我身体不好,药喝得很多,那种安神药,对我效果也不是很大,自然不能让这两个人知道。

    “这小妮子也是祸害,可惜秋林却偏偏喜欢他。”

    “区区一个小姑娘,你放在心上做什么?”兰将军不以为然。

    如今偷听到只字片语,我如雾里观花,眼前朦胧。比如兰贵妃既然说那紫衣人性格单纯,又怎么会说一不小心,便会沦为那个人傀儡。

    或许她提的是两个人,然而另一个人是谁,我就更不可知了。

    我不免有向萧秋林探口风的打算,他伤的比我要重,一脸病容,没有平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就连喝口粥,都要别人喂他。

    一边服侍他吃饭,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那日遇刺,真是好险,救了咱们的紫衣人,真是来得及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是我师父,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住在京城附近,除非我发出信号,别人也见不到他。”萧秋林笑了笑。

    我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只以为他必定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想不到萧秋林答得干脆利落,出人意料。

    “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他只让我称呼他师父,别的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我盈盈望着他。

    “何必理会那么多,我只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多问,自然也不想去问他的。”虽然可能是萧秋林推拖之词,我却不免认为,他当真不曾撒谎。

    这神秘高手与萧秋林关系不浅,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在唐王府住上两个月,上下虽然对我和气,可也沉闷非常。我脚伤痊愈,就偷偷去见箫庭。

    平时也不觉得多想他,可一见到他,就感觉浑身激动,难以自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与他紧紧抱在一起,心里无端觉得委屈难受。

    箫庭亲亲我嘴唇,缠绵了一会儿,终究正事要紧。

    我冒险来见他,当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箫庭,你觉得你母妃云美人儿,是怎么死的?”

    他目光一利,松开手臂,坐在一边,淡淡道:“怎么说?”

    “我偷听兰贵妃说过,是她命人害死。”

    “那又怎么样?”箫庭目光悲凉,声音却放软了:“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美人,侥幸成为妃子,又能指望父皇对她有什么情意?偶尔念念,记得年轻时候宠过这么一个美人儿,已经情意十足。”

    我知道兰家在西燕颇有权势,箫皇若是要杀兰贵妃,除非下定决心将整个兰家扫平。且不说朝中情势复杂,兰家与定云侯互为牵制,要拔除兰家,又岂是朝夕之事?箫皇虽然还算念情分,可绝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若兰贵妃只对云美人儿下手,我便算知道,也会斟酌,想着是否该告诉箫庭,可兰贵妃争宠所杀的女人,可不止云美人儿。我眼波轻转,说道:“你可知当年的白凤皇后,也便是三皇子生母,亦是被兰贵妃所害,那杀人的凶手乃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如今还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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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九

    二十九

    箫庭目光一亮:“那么这个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竟然让兰贵妃留他性命?”

    “倾国难敌的高手,绝代风华的刺客。”我眼前浮起那紫衣人如鬼魅一样身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用来杀两个后宫妃子,岂非大材小用?”

    “后宫争宠,又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敌人?就算杀了皇后,皇帝还可以去寻别的美人儿。”我话锋一转:“可如今兰贵妃要争得,不是那帝王宠爱,母仪天下,而是这如画江山,权柄风光。要是再说动那个刺客,这场刺杀必定是惊天动地。”

    箫庭沉吟:“当真有如此可怕的刺客?”

    “无妨探个究竟。”我也想知道云美人与白凤皇后究竟是怎么死的。

    “打扰母妃安宁,我,我又怎么能如此不孝?”箫庭脸上的肌肉轻轻一动。

    “云美人早入土为安,也不大方便打搅。可是白凤皇后尚被安置在凤仪宫,自然可以去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死于非命。”

    箫皇与白凤皇后感情深厚,在白凤皇后死了之后,并没有将她立刻下葬,而是将她尸身用万年寒冰保存,放置宫中的凤仪宫,只等百年之后,两人一起下葬,永不分离。这份执着,倒也显得痴情。

    偷入凤仪宫,那寒冰之上,白凤皇后打扮得雍容华贵,容颜鲜活,虽然死去多年,仍能分辨出她生前温润可亲的模样。万年寒冰冒着丝丝冷气,让我浑身生寒。

    那寒冰床一边,放置一个巨大的水晶缸,盛着酥油,已经烧去小半,火光仍然不灭。

    而整个凤仪宫中,放置无数金银玉器,件件价值不菲。床头一只巨大玉凤,雕刻手艺精细,凤凰栩栩如生。床上的白凤皇后穿一件金色衣衫,布料乍然一见,并不出奇,仔细看看,每一根线却全是用黄金打成的细细线搅着上等绸丝编制儿成。那衫上点缀无数红宝石、蓝宝石、大珍珠、小珍珠、祖母绿、珊瑚珠,在灯光照耀下,灿灿发光。

    那些宝石的光辉,竟然交织成一道迷人的光网,让任何女人,都不由心醉神迷,更不免感慨,这帝王之富,当真难以想象。

    这凤仪宫封上多年了,陪伴白凤皇后的这些奇珍异宝,也扑上一层灰尘。

    我手指动了一枚玉石棋子,那碧玉棋盘上顿时留了一个圆圆的印子,轻轻一吹,灰尘飞起。

    箫庭目不转睛打量,白凤皇后身上并无特别伤痕,脸色红润鲜活,嘴唇颜色自然,也不像有中毒迹象。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淡淡道:“说不定是被震碎骨头或者五脏六腑,得要将她身子剖开,才能知道。”

    下手的是武林高手,自然有这样可能。

    我无可奈何,想退到一边,实在没办法站在一边观赏,匆匆扫过白凤皇后尸身,蓦然一道光芒闪入了我的眼里,连忙到:“慢着!”

    白凤皇后的额上摆一块额饰,乃是用一块半透明的水色玉石做成。那额饰虽然无甚特别,我每次扫过,却不免有些留意,甚至自己也没察觉的多看几眼。

    生于宰相之家,我虽然不免为白凤皇后的陪葬之物惊讶,可从小也见过不少珍宝。说起鉴赏古玩,虽然不算精通,也略略知道。

    白凤皇后额上那块额饰,虽然也算价值不菲,可与这屋中其他珍宝比起来,当真显得普普通通,也实在不知,为何这么一块普通的额饰,竟然出现在白凤皇后那高贵的额头上。虽然不至于辱没白凤皇后身份,可又隐约觉得,以箫皇对白凤皇后的宠爱,她贴身的物品,必定是珍贵之极,万中无一。

    可是虽然有小小疑惑,我毕竟没有在意。只是在转身之时,眼光不经意望时候,蓦然看到那额饰之上,闪过了一道不属于玉石的光辉。

    仔细检查,那玉石内中,竟然入一根银针,直没入顶,将那额饰死死钉在白凤皇后额头上。

    我与箫庭对望,他小心翼翼的将额饰剖开,lou出银针的小小针头。我方才认为这针是银做的,未免错了。那针极纤细,在灯光照耀之下,几乎近透明一般,稍微不留意,就看漏了。

    白凤皇后的尸身,乃是被人动过手脚。她额上添了那块额饰,分明是为了掩饰ch入她额心的那根利针。

    只是我又不免疑惑,此针又细又小,全没入颅中,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记,为何要lou出小半截在外面?皇宫守卫森严,又是什么人对白凤皇后的尸身做了手脚?

    我心中怀疑,这根针是那名杀死白凤皇后的紫衣人所为。一个人的头颅乃是全身骨头最硬的所在,用那么一根细细的针,深深的钉入,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

    所不定白凤皇后之死,就与这根针有着联系。

    然后我又不免摇摇头,白凤皇后死后,定会被检验尸体,如今她全身所穿戴,都是死后被人打理。她额上若有这根针,又怎么会不被人发觉?

    所以应该是有一人,先杀了白凤皇后,再有一人,将针ch入白凤皇后的头颅当中。而ch针的那个人,也一定身怀武功,并且出入皇宫自由,虽然做了手脚,但也无人知道。甚至我看到那根针,不免想到这个人还精通医术。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要在白凤皇后的头上ch这根针,我仔细想想,却无结果

    箫庭已伸手去拔那根针,他小心翼翼,更谨慎仔细,生怕针上有毒,拔针时候,用手帕包住针头,再一点点拉出来。

    这根针之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穿过了白凤皇后的整个脑子。看来正因为针头太长,所以刺针之人需得用额饰掩饰,否则刺得再深入一些,那针头就破颅而出了。

    我们两个人脸上惊疑之色越来越浓,这满宫的奢华陪葬,这被阴谋杀害的后宫之主,这奇异的针,这摇曳不定的酥油针,都给周围的氛围,染上一层幽幽不明的晦暗色彩。

    然后,长针才拔除片刻,我听到白凤皇后的尸体发出轻微的啪啪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那声音也不算大,不至于引来附近的侍卫。

    一个死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不由让我想起许多后宫传说。那些厉鬼杀人的事情,在宫娥和内侍之间悄然传播,绘声绘色,不由人不信。甚至不免让我想到,因为我和箫庭的冒犯,白凤皇后开始炸尸。

    我不免捂住嘴唇,动弹不得,若不是骨子里那点儿倔强骄傲,早就落荒而逃。情不自禁走到箫庭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感觉到从箫庭手臂上传来的体温,方才觉得稍微心安。

    偷偷看了箫庭一眼,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毕竟和我不同,我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女人,怕脏又怕鬼,他对鬼神之事,却是丝毫不信。

    他镇定的模样让我心中稍安,压下了心中的恐惧。

    这个时候,白凤皇后尸体发出的声音慢慢的变小了。我虽然无端恐惧,可还是如被下蛊一样,死死的看着白凤皇后的尸体,不敢眨下眼睛。

    我与箫庭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那水晶缸中的灯火,还在轻轻摇曳,闪动幽幽光芒。

    灯光照在白凤皇后脸上,那张脸真是温和慈祥,宛如生时,肌肤温润,宛如美玉一样。

    然后,那脸竟然突然塌下去一块儿!

    那丰润的脸颊,竟然就这么突然陷下去一块儿。我几乎都认为是自己看错了,看花了眼,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我面前。

    我看着白凤皇后,她的眼珠、嘴唇都迅速的塌落,很快上面的皮紧紧的贴着骨头,lou出一个骷髅的样子。刚才还莹莹有光的眼珠,如今只剩下两个黑黑的小洞。她好像是一张漂亮的皮包着一块人形的蜡。伴随高温加热,那蜡都融化了,所以只剩下一张皮了。

    我狠狠的捂住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惊呼出声,另只手掌捉着箫庭,越捉越紧。

    那融化停止了,寒冰床上躺着一具人形骷髅。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听到细碎的爆炸声,却没持续多久。停止刹那,那支持着皮的骨头迅速塌落,华贵的衣服套子里,只剩下一张软绵绵皱巴巴的人皮。

    这骇然一幕,让我胆战心惊,过了良久,仍然心儿乱跳。

    箫庭抿抿嘴唇,上前一步,目光在白凤皇后身上逡巡,沉声道:“是剑气!”

    我喃喃道:“剑气?”

    “这许多年前,有一名武林高手,将一缕剑气送入白凤皇后体内,将她害死。他这份剑气却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就算白凤皇后死了,那道剑气也还在她身体中搅动,慢慢的将她的骨头血肉一点一点的搅碎。”

    我吞了吞口水:“所以有人将一根针ch在白凤皇后的额头上,这根针的位置又极巧妙,刚刚封住那道剑气,白凤皇后身体虽然慢慢的坏掉了,外表看来,却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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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九----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三十

    三十

    毕竟明白不是什么鬼魅之事,我内心之中,也安定了许多。

    箫庭道:“而当我们将针拔出,白凤皇后的身体就全部化掉。这杀人的武功,当真可怕得不可思议。”

    他面色不悦,这是自然,他生母云美人也是这样被人害死,身体想必也发生了和白凤皇后同样的变化。

    他猛然转头望我:“花间,你说兰贵妃想要那个人再杀一个人?”

    我点点头,心中暗惊,这样的高手,无论要杀谁,都足以让那个寝食不安。而以兰贵妃如今的身份地位,值得她挂念的对手,身份必定非同小可。她想要杀的,会是箫绪慈吗?

    “那名高手是什么模样?”

    “气质冷漠,爱穿紫衣,总爱以白纱遮面。他既然与兰贵妃认识,我想年纪也不会太年轻。萧秋林告诉我他住京城附近,我与他接近时候,能闻到他身上有寺院你烧的香的味道。无妨去京城附近的寺院寻他。”

    我想了想:“我两次与他见面,他都一言不发,感觉不喜欢和人接触。任他怎么样的世外高人,吃穿住行也一样不能少,定是有人在他身边照顾。”

    箫庭点点头。

    “还有他身上紫色布料,我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料子,也是一条线索。”

    箫庭抱着我说:“花间,我有你襄助,真是如虎添翼。”

    我幽幽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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