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宫

凤凰宫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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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

    “无事!”箫庭轻轻说。

    其实他若是个情种,只需要我的爱情,那我会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惜箫庭有他的报复,那些渴望从小时候就深深的印在他骨子里,让他注定不能儿女情长。

    我是他如今最爱的人,任何女人,都不是他所渴求的生命里的那点i糖。

    这样的他,真让我有点儿伤心,可又无可遏止的迷恋他。

    我感受到箫庭身体颤抖,好像受了特别的刺激所以痉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

    “花间,你会帮我,对不对?”他问得小心翼翼,好像是容易碎掉的玻璃。

    我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更浓了,眼前的箫庭,真是太过于反常了。他为什么显得那么脆弱?这是我本来想也不敢想的。

    “这是自然。”他想要的,我自然帮他得到,虽然自己也无甚用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有三哥和五哥争起来,我才有一点机会。”他话锋一转:“花间,你什么时候认识三哥,他好像很喜欢你。”

    我担心他误会,心中更有些不安:“不过是阴差阳错,我对三皇子,并没有什么。”

    “你不愿说,那我就不问。”箫庭眼里有一分疑虑,他不是真的没有介意,只是知道我不会答,那便以退为进。

    我总讨厌他对我保留,可也不能全对他坦诚,不免失落。大姐与箫绪慈那暧昧的关系,若让箫庭知道,我不知他会做些什么。

    “如今,五哥对你倾心,要纳你为妃。”箫庭涩声说:“而三哥对你,也颇有情意。”他紧紧抱着我,好像落海的人抓住一根木头:“花间,你说过会帮我的。”

    我越来越害怕,可还是不自禁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挑拨离间,里应外合,还是那句渔蚌相争,渔翁得利。花间你这么美,他们都会为你发狂的,就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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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三

    二十三

    我全身冰冷,血如倒流,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疑惑,怀疑我抱着那个是不是箫庭。

    可仔仔细细看,那个人就是他,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神情,确确实实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于是我更加疑惑,他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刚才我还惊异,他对我说那些话,对我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好似生怕失去我的样子,让我心口除了惆怅,还多了一分甜i。可这些不过是他策略,他哄着我,想要利用我。他喝醉酒的颓废样子是假的,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喜欢我那也是假的。

    那种钝钝的痛,是反应了一下,才刺入心脏,让我觉得难受。

    我急欲起身,箫庭将我紧紧捉住,不许我走。他力气比我大,我挣拖不了。

    箫庭沉沉的说:“花间,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要我与五皇子一起,你竟然要我跟箫秋林——”我喘了几口气,浑身寒冷。

    “花间,这是无可奈何。我这么说,你接受不了,好像我强迫你。可实际上,我舍不得你,两个人就能在一起吗?这不可能。”他在我耳边低着声说:“你别天真了,如今你是箫秋林的女人,没人能改变。”

    他狠狠的亲着我的嘴唇,我想要咬他,还没来得及下嘴,他就松了口。箫庭喘息着,激动着说:“我一想到这里,就很想杀了他,我一点也不甘心。你甘心吗,一点没有办法,就任由他们摆布,无论心里有多难受,也得忍耐,而看着他们肆意快活。花间,你甘心吗?我从来没得到什么,如今却连你都要失去了。”

    箫庭在挑动我的情绪,恍恍惚惚的,那分不甘开始在我心头弥漫。我想着箫秋林在阳光下的样子,是那么潇洒,那么自在。我真的很嫉妒很难受,这份命运被人摆布,到最后无可奈何的感觉,滋味苦得让人疯狂。

    “花间,我不会心甘情愿接受这些,也许不过飞蛾扑火,也许还会粉身碎骨。而你呢,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你不会真心想要嫁给五哥吧。不会,你绝对不会对不对?”

    我挑着眼角看着箫庭,脸上慢慢浮起一个凄艳的笑容:“要是我像丽妃那么傻,要你跟我走,你会不会杀了我呢?”

    “不会!”箫庭认真看着我:“我们都离不开京城,你走了风雅家怎么办。花间,我离不开这里。我要死也得死在皇宫里,要我过平凡躲藏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这些话他是真心回答我,并没有骗我。他不是一个好情人,不能给我安稳,现在也不足以保护我,可他好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深深刺入我的心里,让我刻骨铭心。

    我喘息着,胸口起伏,情绪激动。我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觉得很冷,更不会答应他去激化箫秋林和箫绪慈。

    我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若是避无可避,我只会了结自己,而不会屈服和箫秋林一起。而太明白箫庭了,我看着他眉间带着思索与迟疑,想来他是思考着,用什么样的说辞,将我打动,让我如他所愿。

    内心不免冷笑,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应允。他要我做一个坏女人,为他满手染血,泯灭良心,而到最后呢,他不会怜惜我所受的苦楚,却忌惮我的心狠手辣,会将满心的爱恋送给一个单纯无垢的女人,而不是冷宫中的妖妇。

    我脑子晕沉沉的,仿佛又回到了那冷宫之中,分不清眼前是真是幻。

    故事里的女主角,永远不会是心狠手辣的女人,永远都会被心上人仔细怜惜,不会忍心她受丝毫的伤害。而那种幸运的女子,永远不会是我。

    “花间,对你说这些时候,你可知我内心同样不好过,也觉得,很屈辱!”

    箫庭举起酒壶,不顾仪态,又喂了自己半壶酒。

    我看着酒水从他嘴角蜿蜒而来,看着他脸上浮起的病态赤红,我冷冷道:“你有爱过我吗?”那一个爱字说出口,让我觉得很幼稚。这无尽的折磨痴恋,又怎么能轻飘飘说成一个爱字?

    并非有了情爱,便可以毫无畏惧了。这世途多风波,满目烟尘,但见繁华散去,红尘深处,一场风霜之后,又余几分情爱?

    箫庭苦涩一笑:“爱,男人并不怎么懂,也琢磨不透。”他仰着头,带着几分懒洋洋,ko在椅子上,对我说:“花间,你可知道我第一个女人是谁?”

    我胃中翻腾,好象被塞进去什么东西。

    箫庭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不会是我,皇子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宫中会有专门指导的老师,甚至安排合适的宫女,亲身知道箫庭这种事。在这个年纪,他早经历过男女之事了。而我则一直没想这些,只傻傻的认为自己一定是箫庭爱情的全部,至少在他的少年时是这样。

    我究竟是个傻蛋还是自欺欺人,恐怕也弄不明白,不免在内心之中,暗暗的嘲笑自己。

    “哈!你当然不可能知道,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一个叫夏雪华的女孩子。”

    我听到此处,猛然一惊,甚至停止考虑箫庭与我说这些的用意,只反复的想,原来箫庭早就认识夏雪华,甚至在我之前。而这些却是我从来不知道的。

    一直以为我最先认识箫庭,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这种关系,是别的女人怎么样也比不上的。可是并不是这样,箫庭第一个爱的人不是我,最后爱着的人也不是我,我好像他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不留痕迹。

    “她,她是宫中的宫女吗?”

    “不是,她跟我说过自己的身世。雪华原姓司徒,是名偏将的女儿,后来那偏将战死,雪华方才被舅父收为义女。”

    云皇后的干哥哥夏悠乃是定云侯麾下将军,我已然能够肯定,箫庭口中的夏雪华,正是我所认识的夏妃。而杀死我的司徒媛媛,正是夏妃的亲妹妹。

    一想到箫庭与夏雪华是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的内心就好像被什么虫子,狠狠的啃咬,嫉妒得发狂。

    “从小,她就对我很好,雪华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大我三岁,保护我,关心我,母后死了,我整晚睡不着觉,她就紧紧抱着我,温暖我。可是,她不懂我那些野心,她虽然很聪明,可人太单纯了,老觉得我很坏。”

    “她老给我说什么边关塞外,说这皇宫,像一个大盒子,人住在里面,又怎么会舒服。她身上带一股子江湖上的野气。跟我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别看她容貌斯文,武功却是不俗。”

    我不免冷笑,他口中那个善良的夏雪华,曾在我怀孕时候,偷偷在我某个|岤道一点,然后孩子就没有了。

    而今我却不得不在这里听箫庭深情款款的叙述。

    “她待我好极了,肯将身子给我,什么都给我。可最后还是走了。放弃她,我也没有后悔过。”

    “花间,我喜欢你,是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肯站我一边,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爱我爱得是非不分,什么都肯为我做。何况你那么的骄傲,又那么的出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箫庭身边,肯为她而死,干干净净的女人太多了。这个时候的他,不需要这样的点缀,他要的,是疯狂爱着他,爱得没有理智,爱得一点也不正常的女人。

    他要的只是一个疯子,而我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如果不可以,那你就走。”他看着我,声音微冷,样子高傲极了,那醉后嫣红的肤色lou出点点冷傲。

    我从他身上下来,退后一步,他面如死灰,全身抖动,刚刚的骄傲全化为乌有,他实在太肯定我会为他牺牲,而竟然措手不及。

    我见箫庭全身颤抖,虽然没有出口挽留,眼里却lou出绝望。

    那种快要崩溃的表情,让我内心一阵恍惚。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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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三----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二十四

    二十四

    我答得极是镇定,深思熟虑,更无犹豫。

    箫庭微微一呆,接着目光中透着欢喜,站起将我抱住。我蹭着他肩膀,泪珠点点滚落,撒在他衣襟之上,口气却淡淡的:“我还有一个条件。”

    箫庭捧着我脸,嘴唇亲着我脸上泪珠,喃喃道:“花间!花间!”

    “杀了红枭!”既然如此,我就要箫庭为了我,也能狠下心肠,做他绝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要报复红枭,更要报复箫庭。他让我这么难受,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可以卑鄙无耻,让我以色侍人,我也可以冷漠无情,让他狠下心肠。

    我对箫庭又恨又爱,既那么爱他,又想折磨他了。

    箫庭猛然一呆,看着我吃惊道:“为什么?”

    “因为他欺负小娴,夺去了小娴处子之身。”我道出这个事实,既是告诉箫庭我非除红枭不可的理由,而以后箫庭更不会有纳小娴为妃的念头。

    “怎会如此?”箫庭沉吟不语。

    “我可以为你牺牲,你又将我放到哪里?”

    “花间,你我之间,不是做交易。”箫庭缓缓的说:“何况红枭对我忠心耿耿,我虽然落魄,他却从来不曾有二心。”

    他想要说服我,更想要我再次退让。

    我却不肯再容忍,转身说:“不肯就罢了。”

    箫庭拉住我的手,肌肉抽动,幽幽说:“花间,你真要如此吗?”他见我不回答,于是走到门边,低声道:“红枭,进来吧。”

    红枭悄无声息进入房中,箫庭举起手臂,蓦然袖中飞出若干细细的牛毛针,打在红枭胸口。红枭虽然身负武功,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下这样毒手。

    那针上有毒,才刺入肌肤,就随着血液流动。红枭身体颤抖,手抓着手臂,抓出道道血痕。

    箫庭转过身,没有看他。

    而我冷冷看着红枭,抽出了秋华海棠,对着他的心口刺去。今日我手受了伤,使不上力。那刺入红枭胸口的剑也刺得很慢。

    黑色的血从他伤口涌出,箫庭的那毒好厉害。

    红枭冷冷的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无限怨毒,蓦然喝道:“风雅花间,你的心肠真狠毒。”

    我看着红枭,他说不出话,不能呼吸了,已经被我刺死。

    擦干净剑,我收入鞘中。

    箫庭静静的看着我,目光异样,我明白那双眼里的意思。我与他都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相互折磨着对方。可我是非常爱他,而他又非常需要我。

    离开了花街,马车上,箫庭将我抱住,狠狠的亲吻我,扯开我的衣服,来完成我们所协议的最后一步。他将我占有,让我完完全全的成为他的女人。

    男人就是如此,永远将身体上的占有当做女人顺服的信号,女人若不肯给,就被视为不肯付出真心。

    我压抑着,喘息着,听着耳边迷幻般的箫声,整个人紧张蹦紧,比箫庭还要紧张。

    这一次,我没有打算拒绝箫庭,可整个人还是很害怕很恐惧。对于男女之间的欢爱,我永远有一种恐惧。男女之间的情事,让我联想到一种肮脏的感觉。

    在对还懵懂时候,凤乐和青芸的欢好,宛如噩梦一样,深深的缠住我。让我对男女之事,有着一种下意识的反感。我想起丽妃和箫庭的缠绵,想起小娴和红枭的罪欲,在月光下,小娴抖动着柔白的身体,那身子如刀锋一样的白

    一种恶心感铺天盖地而来,箫庭落在我身上的亲吻,让我怪异的排斥。

    在前世,我也无端厌恶男女之间的亲近。只是那时候,我与箫庭两情相悦,少年夫妻,宛如神仙眷侣,他的亲近,倒也不让我那么难接受。可等他成为帝王,后宫有三千粉黛,我不由排斥他的接近。

    他不明所以,因为我的不顺从,所以越加生疏。

    甚至在猎场,我对他的推拒,也源于内心那点畏惧。

    这一点,我并非没有意识,只是不曾深思,那种感觉也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我喉咙发出一声呜咽,是从那无限恐惧中发出的一点呐喊。箫庭没有察觉,他狂热的亲吻我的肌肤,进入我的身体,伴随一点刺疼,我的泪水滚滚而下。

    那种极度排斥感觉,对着一个我生平对爱的男人,显得怪异而矛盾。

    而到了最后,这种恐惧带来的欢乐也是强烈的,沉醉在其中,没有一点安全感,然而与箫庭结合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幸福。

    我狠狠的咬住他的肩,牙齿狠狠的努力,最后在他的肩上留下了伤口。我被箫庭都快弄得发狂了,他在我的面前展lou他不会lou在别人面前的怪异和偏执,而让我爱他爱的发狂,最后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那种兴奋和激动中,我晕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能感觉箫庭温暖的身体紧紧ko着我,那双有力的手臂又紧紧环绕着我。

    最后伴随一点微弱的晨曦,我清醒着,听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歌声,冷冷的风从帘中吹来,让我意识到,这场丰盛的美宴,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上,箫庭都将我全然占有,让我为他束缚,在我身体的最深处,刻下了专门属于他的痕迹。

    我凄然一笑。

    俯身看着箫庭,他眼睛闭着,睡得很香,睫毛还轻轻的颤抖,甚至像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大孩子,可却是属于我的恶魔。

    我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花间,你属于我。”箫庭眼睛睁了睁,又重新闭上。

    我平静下来,在他身边躺着,幽幽道:“你要我怎么做?”

    箫庭拉着我的手,用他恶魔般的低语,要拉我下地狱:“最重要的是,杀了三哥。”

    我要箫庭杀了小妹的情人,而箫庭却要我杀了大姐的情人,我木然听着,只觉得真是讽刺。

    他取出一个小小的香袋,送到我的手中。

    “这袋中有三颗毒药,名唤紫须香,剧毒无比,融入酒中却无色无味。你得取得三哥的信任,却要别人认为是五哥做的。然后等我取而代之,取得定云侯的支持。等我发展自己势力。若能做到这一步,你定要稳住五哥,为我传递消息。你与我里应外合,五哥不会是我对手。何况,到了必要时候,一个人再怎么精明,也拒绝不了枕边人送来的一杯毒酒。”

    药有三颗,我手指轻轻摸着乌亮的头发,淡淡道:“一颗药用在三皇子身上,一颗药用在五皇子身上,那还有一颗毒药,又给谁?”

    “这世上紫须香的解药只有一颗,便是这粒天香雪。”箫庭手指动动,将一颗碧色散发芳香的药丸送入我手掌之间。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被人怀疑,亦可让自己中毒,以减轻嫌疑。

    箫庭在我发间一吻,呢喃道:“花间,从天津开始,你我可都水火不容了。”

    若我与他继续牵扯,则两个人必受瞩目怀疑,我是他不能见光的女人,不会被他承认。

    而我内心之中,也不免猜测,箫庭究竟会用什么法子,将我与他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此刻这个念头,不过轻轻闪过我的脑海,并未让我细想。

    然而事情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

    这京城大街小巷,都纷纷说起,风雅家的三小姐风雅小娴与箫庭的护卫红枭有染,红枭更被二小姐风雅花间所杀。

    红枭的试题,被发现在花街当中,全身乌黑肿胀,胸口有被利刃刺穿的痕迹。虽然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然而却没什么证据,证明红枭之死与我有什么牵扯。箫庭不依不饶,非得要给他的护卫讨个公道。幸好此事由风雅家与箫秋林极力压下,终究不了了之。

    我与箫庭两人交恶已然路人皆知。我恨他好毒一招,整个京城认为我是杀人的凶手,那也还罢了,可小娴名声尽毁,又十分怨恨我。我逼他杀了红枭,箫庭也不会让我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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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五

    二十五

    出京城七十里遥,正是西山猎场。

    打猎半天,萧秋林无甚收获,只抓了些野兔山鸡小獐,这外围的小树林,养不住大的猎物。萧秋林马鞭一指,便向林子深处走去了。他性子向来这般,身边的侍卫也不以为意,只跟着主子就是了。

    萧秋林马鞭一甩,对我一笑:“花间,要是能猎到一只老虎,就给你做披风好不好?”

    我虽然喜欢打猎,可是和萧秋林一起来,却自然没什么兴致。脸上没lou出心情,听他那么多,微微笑笑,说道:“我若穿上,那岂不是母老虎了吗?”

    他哈哈一笑,将我抱得紧些。

    与萧秋林共乘一骑,少不了被他搂搂抱抱,我自然说不上舒服。总算萧秋林性子还算爽朗,那些动作随意,不大给人猥亵之感。

    这西山猎场离京城甚远,几乎ko近临近的柳郡了,我从前也只来过一次。放眼望去,树木森森,一片幽幽凉凉味道,给人森森感觉。

    那树丛当中,蓦然升起一大片飞鸟,尖锐叫着腾上天空。

    “这林中有什么野兽吗?”我皱眉头说,心里忽有不祥感觉。

    萧秋林停住马儿,他毕竟是久经宫斗得皇子,心中警惕,整张脸都变得沉沉的。那惊动飞鸟的,也未必是野兽,说不定是潜伏在林中的刺客。

    我听着一点细微的声音,好像是i蜂翅膀在颤动,那声音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突然内心之中浮起恐惧,那分明是许多把弓同时拉起箭弦所发出的震动。

    “快走!”我大声惊呼,其实不等我叫出来,萧秋林也觉得不对劲,做了个撤退的手指。这唐王府的属下果然名不虚传,进退有度。

    可已经来不及了,无数根箭射了出来,钉在了树上,发出夺夺夺的声音,好像战鼓在敲。儿更多的箭是射在人的身上,热热的血飞起来,好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萧秋林虽然胆大妄为,然而却并非鲁莽无知。他来到这西山猎场,身边带了百名护卫,个个都弓马娴熟,不输精兵。

    然而这一场刺杀,却全是他意料之外的。

    弓箭这种杀伤力大的兵器,历来都被朝廷严格管制。就算是萧秋林,也不可能办置这么多把弓箭。这一场刺杀,好似一场血腥的盛宴,拉开了一连串血腥的开始。

    当然我这个时候,尚还不知道,这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开始而已。更加冰冷的残酷,在之后等着,有一双冷冷的手在操控,将所有的人都卷了进去。

    这时候,我只被眼前的刺杀震惊了。我不会武功,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女人,是那么的柔弱无用,我现在所能依仗的,竟然是萧秋林。

    冷不丁一支冷箭射来,我一惊,箫秋林猛然将我一拉,那箭刺入他的手臂。

    萧秋林闷闷哼了一声,右手杀飞一名刺客,喝道:“花间,将箭拔出来!”

    我一咬牙齿,毫不犹豫,用力一拔,伤口流出的是黑血,沾在我衣襟之上。

    原来那森林里射入的冷箭,箭头都染了毒药。瞧来这场刺杀,分明要置箫秋林于死地。我亦才明白,为何一轮箭雨之后,能起来的人何其之少。

    箫秋林取了一个盒子,将里面大半药粉撒在伤口上,再将盒子随意丢掉。那种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我躲在箫秋林怀里,瞧见他伤口的血还是慢慢的变红了。

    这些人训练有素,绝非寻常的匪徒刺客,倒有几分军中气质。耳边听着的的马蹄声音,也不知暗处来了多少人。萧秋林身边的护卫渐渐少了,他拉我走入丛林当中,我惶恐之中留意,我们两个人身边,竟都没有其他人了。

    山路崎岖,萧秋林弃了马儿,拉着我走。

    眼前的山壁陡峭崎岖,中间的缝隙处又长出大树。

    “花间,你抱着我。”

    我连忙抱着她,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上,虽然姿势暧昧,这危急之中,又哪里能顾得上许多。萧秋林没有将我抛下独自求生,已然十分难得,让我吃惊极了。

    手紧紧缠着萧秋林的脖子,他咯咯一笑,取出腰带将我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接着手足并用,攀岩走壁。他身段儿灵活,好像猿猴一样,虽然背着我,动作还是极快。两个人进入森林中,就如一滴水融入大洋,那些追兵就渐渐感觉不到了。

    萧秋林背着我上山下坡,更淌过浅浅溪流,最后送我到一处山洞当中,方才将我解下,尚一句话没有说,整个人便倒下。

    他受伤不轻,整个人昏迷,毫无防备。

    我呆呆望着他,一语不发,刚才他那样护着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受这一箭。好在不用考虑用不用杀他,箫绪慈若还未死,则自然需要箫秋林活着。

    若是箫秋林死了,兰将军并不会选择箫庭做为筹码。兰贵妃嫉意奇重,仍然嫉妒着当年的云美人儿,分了她的宠爱。这份怨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有丝毫的削弱。何况箫庭向来与三皇子交好,早就被兰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我隐约觉得,兰贵妃的那份怨恨,浓得有些诡异了,她对箫庭的提防,也深得不可思议。

    给箫秋林包扎伤口,并且止血。

    他昏迷不醒,然而呼吸平和,应无大碍。平静下来,我不免考虑,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要置箫秋林于死地。皇宫向来就是无情之地,箫秋林更因争夺储君之位,处于风口浪尖。

    最有可能对他下杀手的,自然是箫绪慈,然而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人人都不免会怀疑是箫绪慈所为,我想到箫绪慈身上那股阴柔味道,只觉得这场谋杀,并不似他的风格。

    又或者是外地的王爷,也如箫庭一般,想在两人间挑拨,好受渔翁之利。

    我左思右想,苦无证据,也无法证实。

    从怀中取出一支箭,那箭身上还染着一点黑血。这箭是我从萧秋林身上拔下来。

    做箭的木料和羽毛都是上等材料,我虽然不算精通,也略懂几分,这民间作坊,断然不能做出这样上等的箭。

    我看见箭身上有几个小小的字,写着西南二十五,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将这箭收入怀中。这场刺杀,有无数蹊跷,我定要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弄个清楚明白。

    箫秋林轻轻呻吟一声,我回过神,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睁开眼睛。我抱着他,他冲我一笑,低低唤道:“花间。”他样子显得挺高兴,显然因为我与他一起,所以十分满足。

    我只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知道我心里有别人,就算照顾他,说不定也是别有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高兴。

    箫秋林浑身是血,精神却是好极了,举起身边的牛皮酒袋,痛饮了几口美酒,接着竟然站了起来。我本以为他伤势没有大碍,可没想到他才走几步路,就险些要倒下去。我连忙扶着他。

    “花间,你不用顾我,自己先走好了。”

    我摇摇头,说道:“秋林,你说哪里话?我不会抛弃你,独自逃命的。”堂堂五皇子被追杀,这样子事情无论是谁做的,都要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那些杀手固然不会放过箫秋林,可更不会放过我。

    我虽然没有受伤,却不会一点武功,生来一出家门,就有马车接送。此处虽然离京城极近,我却一点也不认得路。我独自一人,断难逃命。与其如此,不如与箫秋林一道,若能逃出生天,他必定对我十分信任。

    箫秋林在我脸边亲了一口,哈哈一笑。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面带笑容,不会lou出愁苦之态。就算这么落魄了,还是显得很潇洒,这份本领,我也忍不住佩服他。

    我定了定神,望着布满乌云,心里沉沉的。

    “秋林,你可有什么办法,通知帮手来这里。”

    箫秋林一扯头发,从发中取出一个圆圆的小筒,捏在手中,一头长发便任意披着。

    他手从圆筒中撒出些须粉末,随意一撒,然后说道:“母亲知道我遇险,定会派人搜索,顺着这粉末味道,就能寻着我的所在,不过要我估计,得要一个时辰。”

    而萧秋林显然有与我同样的疑惑,自言自语:“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抬起头,满天乌云,云块儿灰扑扑沉甸甸的,一如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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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十五----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二十六

    二十六

    如今真是讽刺,我非但不能毒杀萧秋林,还要与他同舟共济。

    “那些人一定漫山遍野寻我们,不会轻易干休。花间,你肚子饿了没有?”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如今大半点一点东西也没入肚,早饿得全身无力。如今逃命要紧,又哪里能够抱怨?

    萧秋林从口袋里取出几块桂花糕和我分儿食之。这几块糕点是他随意放在身上的,想不到如今却有了这么大作用。

    我第一次觉得挂花糕竟然这么好吃,几乎想要将舌头吞到肚子里取了。

    那糕点吃到肚子里去,虽然还是觉得饿,可力气总算充足了些。

    萧秋林摇摇头,有些沮丧的说:“本来可以抓只野味,也不怕饿着,可是这要是生火,就一定会引来那些人。”

    “秋林,我们是回京城还是去柳郡?”我这般问他。

    若是回京城,那些刺客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鱼儿上钩。而若是去柳郡,那柳郡的郡守公孙清鸿是兰将军举荐提拔,也不知和此事有无联系。如今的处境,可真是进退两难。

    “这个嘛,我倒是没有想好。可是最重要一点——”他朝我挤下眼睛:“我已经迷路了,无论是去京城还是去柳州,我都不知道这么走。”

    我为之气结,更觉得他脸上的笑容真是没心没肝,兰贵妃平时也不知为他生了多少气。我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兰贵妃的为难与操心。

    “何况这么亡命天涯,不是很刺激吗?”

    “只怕太有趣刺激了,一不小心,就会将命送掉。”

    他拍拍我的肩膀:“处境这么糟糕了,着急也无用,经历从来没经历的事情,岂不是一种体验。”

    我没好气道:“我可没有慌张,更没有害怕,只不过生死关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话一出口,我方才发现自己放肆,与萧秋林说话,竟然没有了从前那么多顾忌。

    萧秋林又笑了笑:“你放心,我可是没有求死的打算,一定会带着花间,努力活下去。”

    目前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走,更怕胡乱走一起,反而会遇见那些刺客。当前最重要的,反而是让萧秋林养好伤,两个人填饱肚子。

    兰贵妃对她这个宝贝儿子可真是爱惜极了,给他塞了很多宫中迷|药。像混战之中,萧秋林随随便便擦上的药粉,是东海千年雪珍粉,能化解百毒,制血生肌。这等灵药可遇而不可求,宫中贡品也不过两盒,盛药粉的盒子都是玉山美玉做成,就那么被萧秋林随随便便擦完就丢掉。

    我不免感慨:“五皇子果然是五皇子。”

    他不以为意:“我要是死了,那药再怎么有用,也不过是废物。”

    除了东海千年雪珍粉,萧秋林随身还带了好几样,解毒治伤根本没有问题。他用药一点不知道珍惜,要是宫里的御医看到了,不免会心疼得吐血三升。

    只是再怎么样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立即将萧秋林恢复如初。上了药后,他脸色好些,那苍白肤色中透出一点红晕,可还是很虚弱。

    比如萧秋林带我到河边,我看着他用剑刺鱼,可他力道不准,力气也不够,老也刺不中,就算碰到鱼身,那鱼华丽的一摆尾巴,也欢乐的游走了。

    萧秋林咳嗽一声:“这里的鱼可真难捉。”

    我挑挑眉毛说:“我来!”

    萧秋林哼了一声,还是将剑给我。

    我没有受伤,比他要灵活得多,挽起裙子站在水中间,看着清澈的水里,一条条鱼游来游去,自在极了。这里的鱼很少见人,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躲避。我拿起剑,先一动不动,等看准了目标,才一下刺下去。

    虽然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总算刺到了鱼。

    将鱼洗干净,掏了内脏,刮了鳞片,再将鱼肉切成一片一片的。鱼肉肉质细腻,虽然生吃,也不是那么难入口。何况吃了些肉食,也容易恢复力气。

    萧秋林颇有些尴尬,那种样子,倒是难得一见的。

    一个人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骄傲放肆的样子,偶然看看他憋屈的模样,实在是一种享受。

    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乌云沉沉的,可到了傍晚夕阳落山时候,那天边竟然闪动着灿灿的金光,给黑色的乌云渡上一层金色的边儿。一抹凄艳的红色,泛在西边的山顶,宛如一条红红的带子。

    那凄艳的颜色照在葱葱树木枝上,一眼望去,森林宛如一大块天鹅绒缎子。

    萧秋林眯眼睛望着,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若能和花间死在这里,也不算太无趣。”

    我忽然有些好奇:“五皇子,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哈!喜欢就是喜欢,一个人要喜欢另一个人,若总要考虑喜欢那个人哪一点,那就永远不会开始喜欢人。不必考虑那个人有什么好,也不必思考那个人会不会喜欢自己。爱情上,老害怕受伤,总计较谁喜欢谁多一点,付出多一点,到最后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在萧秋林的理论里,果然是情场如战场。

    我点点头,也明白了,其实他只想要一场肆无忌惮的爱情,而我是被他看中的那场戏的重要角色,最后满足的是他自己,因为他有了他所想要的入如烈火一般的爱情。

    那灿烂的夕阳过后,天色开始暗了下来,那天地间如蒙上一层黑纱。

    山间开始冷了起来,我打了个哆嗦,很快最后一抹天光被吞没。今夜天黑无月,光线暗淡,连路也看不清楚。

    怀中虽有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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