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信号,该行动了。倒是感到过倚雀的气息,却不知此刻跑哪去了。
库房那边,浩浩荡荡的人群出来,赶去大堂处,一个个脸上倒是欢喜,呵。
小心移至去库房那边,知道他们倒是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这边了。闪身进去,箱子归了归类,勾唇一笑,“你倒是挺快的。”随意说道。
“收到信号,做好准备便来了。”倚雀现身,淡淡道。
“如何?”
“山下道路也不难,放把火让他们乱一下。他们在训练了,也不知警惕性太高或是平时亦如此。”
“管他平日如何。你先去吧,我在这。”
“恩。”说完闪身离去。
纵身闪至门后,门被打开,映入的影子是束发的书生样,知道是他,待他进来之际,一掌劈下。移到里侧。外面已有声响,男人的指挥声。打开门,“影子来了么?”问门外人。
“恩,随时开始。”
“速战速决吧。”看一眼角落里的那人。
第五章寻个解释
腾空立于库房之上,影子是统一的黑色劲装,放眼看去与对方杂乱的服饰掺杂在一起,浑然一股肃杀的感觉。影子速来以一敌众,这次来的人数也不在少,如此她们两个倒是不用费任何功夫了。
一时间几处火光速起,各处都有人头攒动,影子身形极快,身着统一,一眼看来的是黑影到处飞窜,手气刀落的不留痕迹,影过无痕。而有的便是纠缠了一番,早就知道他们这里不只是三流之众,倒是被他们上面用心安排了。
虽然影子了得,但对方人数毕竟多,未一招毙命的便又贴了上来,他们只好彻底解决,各处弥漫着猩红,星星洒洒的点点血迹,亦有如洒水一般的。。。
砍断的头颅直接落地,如蹴鞠般又被人不知觉的踢到一边,黑色毛发束在上面随着滚动,甩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落定之后,又不知被谁一脚踢出了多远。断臂时而飞起,影子的技巧,欣赏来很是有趣,那人拿什么刀剑枪矛去挡,得不到用处时,便被人截断了臂膀,任它在锋利,不知变通的对急速的影子来说,简直是靶子。亮眼的利剑滑下,劈开了长长的血口,直直的倒下再也无站起的可能。
极有效率的做法,遇到难缠的敌人时,便会有别的影子上前帮剿,如此下来,影子倒是无什么伤亡。大捷。
库房的东西很是可观,先让他们运回山下,晚上再运回老窝,都知金尊喜敛财,他们这些人现在仿佛也感觉到了心得。。。
她一直在此看着,那人却而已一直未醒。
搬得差不多时,转头看去一眼,那人正睁着眼看向她,这时真待他醒来了,她倒不知如何面对了。四目相对,她想回他一笑时,却不知觉淡了下来,竟也不知以何表情面对,呆怔着。后面黑衣人上前耳语几句便离去。
他也是呆呆的,似是不知何事,却看得出是大事。极浅的笑笑,转身离去。。。
。。。。。。
她已了解那种置身于此地万绪皆空的,轻松自在的意境,只是没什么心情。拿起酒杯,慢慢饮下,抬眸扫去,那人。。。在一楼。
再仰起一杯就下肚时,看去竟然不见了。可她从来淡定极了。
敛眸饮下一杯,在抬眸时竟见他走了过来,似是有些不同的感觉,想起那日。。。
不知不觉他已坐于她对面,“好久不见,你倒也不用这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吧?”
“啊,不是。”忙道,“确实好久未见,突然见你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知所措啊,最近如何,怎么会来这里喝闷酒?”他温柔的笑着问到,自顾的斟酒冲她一笑,饮下。
“此处都是同道中人,如此热闹怎么会是闷酒呢?”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与你不太符哦?”
“你是为何呢?又是观舞来了?”说完便后悔了,她应该不适合问这些,也不必问。
“哦?呵呵,想着上次与你相遇,便有感今日也会相见,所以就来了,竟也真的见到了你。”他像是很愉悦的样子,“平日我也不常来此的。”
她对她一笑,未答话,不知如何答。
“对了,我曾答应你要带你去我府上做客,就在今日吧。。。”
坐在马车内,各人一言一语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了。只觉得外面拐了很多道弯,一会喧一会静。
下了车发现,长长的围墙中嵌着‘家舍’两字,真是奇怪。
门前如此窄的小道,相隔较远处有两户人家,围墙有些高,真是隐蔽。当时未作多想,现在砍来,倒都是这么隐蔽。
进入一户是不太整洁的普通瓦房,穿过拱桥,便是那日她所见的几棵残柳,一泉湖水,几株枯败的荷茎,再平常不过。进入厅堂,布置的较外面确是精致了些。是书房,旁设有软榻,空间不算大,几幅山水画,淡雅的熏香气味让人舒心。
随意的坐下,见他沏了茶端了过来。
“这里从未让外人进来过,只有亲卫平日里送茶水也是即刻便走了。”他道,眼神撇向茶看。
“哦?那我竟有幸来此了,为什么呢?”她疑问着看向他。
“许是投缘吧,总觉得你与常人不同。况且我这个异乡之人得卞儿如此善良坦荡之人,如此信任于我。”
“何来信任一说?”
“卞儿方才不怕被我带入什么匪徒之作吗?”
“啊,你说这个?你也知我不普通女子,匪徒怕什么。况且是你邀我做客,喜欢还来不及呢。”她是真心的说。
“你啊。”他似是宠溺的对她笑着,瞬时间万千风华,明明是温柔的却夹着一些顽劣,灵动贵气,说不出的摄人心魄。“世间邪恶之人物数不胜数,不能只以匪徒概论,行事亦要三思才行。”
她凝神于他,“恩,知晓了。”忙转身于他处,端起茶盏又迟钝了。
他大笑出声,她不知如何是好了,看他自饮下手中茶水。“你听进了我的话,我很开心啊。”他对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卞儿,你可知我是谁?”
“元癸黎?你,现在是要自报家门吗?”
“我也大概知晓你不是平常人的身份,所以你也应多少熟悉我的名字了。”
她反应过来,轻嗯一声。
“我来此游玩,却不是一日两日了。其实不瞒你,我此行算是避难,无权的王爷总会招妒,或使人不安。我四处游玩,到了此处才算是消点风声,当然暂时在此居住也不能坐等,只好做些营生,住处自然也不便透露,所以。。。”
她不知他竟这般信自己么?遇难的王爷跑至别国,竟对她这样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道出实情。。。
“虽说你我相识不久,但我有知觉,卞儿的为人值得相信。”他注视着她的双目,极为认真的样子,“那日,你以为我落水时,奋不顾身的相救,我便决定要对你坦诚。。。”
原来,他信自己,这般早。她只知自己对他的真心,却也知世间并不会如此轻易得到回报,不过,确让她遇到了。。。
其实,她总是不想刻意去调查他的身份,早在他说出他的名字时,她便觉得有些熟悉,可是自始至终一直回避着。但又想来,她是不需要去面对他的身份的,管他什么身份呢,这与他们的交情无关。就算他猜的出自己的大概,可他报出真实姓名便是一种信任。。。
。。。。。。
身如飞燕踏长风,一袭飘渺白纱罩绿裙飞舞,站定,半跳着步子,左手抚枝,右手揩叶,满目的浅青,点点黄花点缀其中,虽是入秋,这里却未应它的应来。大清晨的,依稀可见远处薄薄的炊烟,空气微冷,已有可见的白霜,郊外山间草地满是让人舒坦的气氛,让人心情也变好。
伸伸懒腰,城墙下守兵们和她一样勤快呢。整洁的街道,店铺林立,统一的黑匾额金漆字招牌,不比京城中的花枝招展。
天色尚早,营生的也寥寥无几,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早点嘛,自然会起的较他人早一点了。简单的小酒楼,摆设也很质朴,多种馅料的包子和油饼,粥,茶之类的很是俱全,她一直喜欢光顾这家店,简单清淡舒适,一如老板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起早的不止她一人,摊前围了许多人,老板在忙着招呼。
干净的街道上,远远的走来的,藏青锦袍,腰饰青玉,右坠锦囊,玉簪束发,刚毅的脸上略显谦谦温和,整洁阳光,一眼便跳出人群中醒目的存在,如此熟悉却亦有些陌生。向此方向走来,如何是好?
正是苏清。当时他眼看着自己离去,自己也未留下受任何说明,现在总觉得是骗了他而不知该如何,他当时作何想?现下又如何呢?
或许他忘记了,亦或他因别的原因会故作陌生也不一定,如此要是不知所措的的举动才会不妥吧?想来,转身走进茶楼,本就是来吃饭的。。。
大堂已做了许多人,寻了一周找个靠窗子的坐下,时常光顾着所以已与老板是熟识,不一会便送来了吃食,省了排队的麻烦啊,勾起嘴角。。。
顺手拿起包子准备吃,抬眸见他环视一圈,径直往这边走来。。。
“可否像你寻个解释?”他坐下,面对着她。
懂他的意思,但从何说起,又怎样解释那些?一时的沉默,只得开口对他说,“抱歉。”
只觉得他一直看向自己,欲饮茶便抬眸看他,竟感觉他有一丝笑意。
“你是有备而去,却不知我是个意外?”他询问道。
“之前是不识你,自然有防备之心,后来。。。”,后来怎样,她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只好一走了之,那种情形下,似乎说什么错什么。
“其实你不用说抱歉,不过我却很喜欢你所说的抱歉。”他确实勾起了唇角在笑。
她有些茫然。
第六章闯入者
“纵然当时我未认清你的人,却看得出你不是虚情假意。”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会恨我骗了你。”
“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况且你也并没有骗我什么。”他越发开心起来。
说实话,她也不知他竟这般善解人意?就这样吗?“倘若今日,你我未曾相遇呢?”
“当时,你不说一句话离去的时候,我便想着要去寻你。”
要去寻你,寻你。。。,他竟会如此?
“若是当时我有所解释,你会信吗?”她问道,那种情形下,气氛有些紧张吧。
他思考一瞬,“倒是。。。不会像我今日这般想的的透彻。”脸上笑意放大,笑意充满眼底,注视着她。
她终于也释怀,原来他这般好。
自那日相遇之后,接下来几日,他会偶尔邀她,或饮茶,或来此吃早点,此处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亦像是重新认识。。。,不过,她总以为他虽只知她是有备而去,却不会知是何身份。
奇香阁,夜。
“卞儿不介意在此陪我喝杯闷酒吧?”元癸黎笑意盈盈。
“怎么会呢,你能邀我,求之不得呢。”
朦胧烟雾下,妖娆放肆的女子尽情摇曳,底下是百态的热闹,二楼是安静的小曲,杂艺,赌场,花样百出,不知老板什么时候想的新花招。
“卞儿还是小姑娘吧,不过确有美人之姿。”他邀杯,接连喝的成豪饮了。
“才不是,况且你也比我长不了几岁,同类人了,不要小看我。”
“二十有,几呢。。。卞儿呢,十七?”
“这么一点,不必计较的。”
。。。。。。
散城。靠近着京城,法在律在,竟有胆大的贪官,利用恶霸敛财。平日里喊除恶,属他喊得最响,但抓了的恶霸却从不知去向如何,或者声称已改过自新的便放回了家中,表面父母官的功夫做的倒是一流。大家只知其一,不晓其二,所以不敢谎报。即使有心思报的,不知何时也就大祸临头了,如此大胆也不怕被追查?他倒是乐活得不知自己头上的罩字有多大了。
一袭黑衣,随风飘摇,立于阁楼之上,观望着崔京的府邸,官居九品就如此放肆?
想来,很长一阵子里,她们的任务全都牵涉着宫内,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一种普通雇主的交易,应该是有着什么内幕。。。。不过,这也不关她事。。。
纵身飘下,这府中倒是钱财宽裕,不过想来也被自己分散的差不多了,想来这几日她一直忙着向穷苦百姓撒播银子。这种人直接杀就是太无趣了,先让他揪心一把,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晾了他几日,肯定已经有所察觉。闪身跳上中央的假山。
就比如,今夜的气氛就有些怪怪的。。。
挑眉轻哼,百无聊赖的手指缠绕着发梢,有人便上,她喜欢正大光明,后续仇家什么的好麻烦的,几斤几两也被她摸清楚了。。。
对待恶人,就要比之更甚,和杀手比狠,这些人还太嫩。
四周渐渐的明亮开来,清一色的守卫服们举着松油火把,四散开来,弓箭手也出现了,人数像是多了些。呵,倒是看得起她,还不知是何人呢就准备这么全面。
“放。”一声令下,周围的箭矢便集中的向中央射来。。。
腾身而起,抽出随身软剑,月光反射出道道凌厉,“真是够笨的。”低语一句。弓箭手都在低处且是四周相围,一同发箭是想自杀么?
估计是看到了结果,他们倒是很快的改变了形式。勾唇一笑,旋身于中央,集起数把箭矢,甩向右侧,各个击中,侍卫齐齐倒下。飞身至左,软剑如蛇蝎般飞舞挑逗,近身至他们面前,软剑滑下,自脸侧,脖颈至胸前,手臂,一道血口,那人便弃掉弓箭,一脚踢至他下巴骸骨便喷血倒地。
身形飞速移动,化作白影般,旋转于人丛,软剑缠绕那人脖颈,身形再次移至下一人时,他的脖颈已被拉开外层血肉,摇摇欲坠的托拉在脖子上。
分身而起,袖中滑出暗器,整齐的没如几人的脖颈,一命呜呼,这样便不用受车轮战的累。
果断的解决,身形如梭,一脚踢至那人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慌忙的闪开,她可不想被这样溅得一身血。
背后感到有人靠近,她最讨厌偷袭之人。。。,旋身中那人脊骨,惨叫了一声便倒地不起。
回头寻崔京,只他一人是罪魁祸首。眯起眼朝着他,哼,满园的残破,血迹,他倒是淡定的很呢。
飞身至屋檐,刚站定,却忽感脚下虚空,整个大片的坍塌,后倾的厉害,找不到了重心,暗处发着寒光的箭矢闪烁着,映入她的眼,那人是恨不得拉的比满弓更甚。。。
急速踏空的声响,凌厉的黑影渐渐清晰,拦腰抱起她,几经旋转落于旁侧的屋脊之上。
“风胥?”
“低估敌人了吧,还说自己是大材么?”放下她,两人站定。
“你是大材行了吧?”挑眉看着他,“还真是记性好。”
见他转头,扫下院中人,一眼便寻到崔京的方向,径直飞身直去。有不怕死的挡来,在不知他如何出手时便已气绝人寰,余下人不敢再加阻拦,落于崔京面前站定,想风胥此时应是对他笑的如鬼魅一般,脚勾起地下的剑,侧身出手,崔京的首级已取。。。
忙了一晚,竟忘记与苏清有约了,方才想起随手换了见衣服便飞身赶去。。。
进的酒楼来,人已是寥寥无几,这些也是经常的夜游者了,望去那人正靠窗而坐,说好的赏月,走棋的,没想到她竟忘记了,向他走去,他恰转头看向她。走去与他相对而坐。
“抱歉,现在多说也是借口,我先自罚三杯。”说着饮下一杯,又斟额一杯,待第三杯时,手被他轻覆了上来。
抬眸看他,他微笑着摇摇头,“无妨,我知卞儿不是故意的。”
轻呼一口气,她今夜确实有些累,“谢谢。”为什么他总是如此善解人意。
“有什么好谢的。”他自斟一杯,举杯相邀。
相视一笑,杯盏轻碰,各自饮下。。。
。。。。。。
郊外的草地早已青黄相间,元癸黎,飘忽的身影旋转凌厉,招招决绝,全周身护卫细密,如被网罩了一般,武剑的姿势也是如此优美。
“没想到你剑法如此高超啊。”坐在一边观赏的卞儿说道。
见他舞完最后几招,收剑走来,“许久未动了。。。,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啊。你可知我喜欢在何处饮酒?”
“安静或是喧嚣之地?”
“房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居高望远嘛,而且,空气好!”说完自顾笑了起来。
见到他也随自己很开心的笑起来。
微冷的天气,喝杯酒最适暖身了,泛白的楼顶,实是被月光映的,更显出一种冷霜的感觉。
“卞儿真好,每次见你如此,我仿佛总能被感染,认识你真的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他双目认真的说道,栩栩生辉。
举杯相邀,如此得到他的评价,她心底很是开心,一杯接一杯的饮下。背靠背的赏月,倒是比在酒楼中自在好玩。
静默了片刻,“黎,如果我说,想每日与你一起,分享你的一切,你会作何想?”两人喝得有些多,他想趁酒意说出一直想说的话。其实,她并没有醉。
“卞儿,我这不正是。。。”
“是,融入你的生活,你,懂的。。。”
他微侧身,轻扶她的头,微微一笑,“真是醉了。”
无了声音,她只得装自己是醉的。。。,月有些暗淡了,天色更晚了。。。
已是深秋了,看着一池残花,很是败落的感觉,拿网子清理掉,墙边的残枝枯叶也清理一下。恩,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元癸黎你要谢我了。
从书房走出来,没什么好玩的,竟把钥匙给了她一把,不明白这是为何。。。
这些天有些感觉,不对劲。转身,漠然看向来人。
“让开,我要进去。”容颜姣好的放肆女子,一脸倨傲道。
卞儿皱眉,“他说过不许外人随意进出。”
“外人?怎么,他把钥匙交于你,你便是主人了?哼,想当初,他也是这般对我说,更不知传至你这里,已经过了几十号人物了。”
“如何?我从未强求,他此举是何意也是他的作为。我没兴趣面对你们的纠葛,有事说了便是,或是去找他。”卞儿目不视她的淡淡道。
“哼,口气不小,我一样可以让你从这里出去再也进不来。”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怎样都随他,我无所谓。”
“你。。。,他说过我可以随时出入这里,你可以去问,下次奉陪。”说完闪身进了去。“‘汝眼若我眸’,你对他说,他便知我是谁。”室内飘出一句话来。
此时她已走了许远,但还是听得到。
‘汝眼若我眸’,多么甜蜜的呢语。。。
第七章变化不断
清冷的残月,冷视着尘世。透过高大的枯树,恰巧观赏到月被卡到枝杈的情形,凄凉空洞。。。
迎面走来的白衣身影和自己相对而行,抬眸看去,倚雀。
“任务完了?”还未走近,遥望着问道。
“恩。你倒是挺闲。”
“还好,刚歇了几日而已。怎么,又是牵扯宫内的?”
“对。”
“风胥呢?”
“喝酒,或是任务吧。”
见她侧头看了看自己。卞儿挑眉,“怎么了?”
“你最近倒是跟以前不同了。”倚雀依旧目视前方。
“哪里不同?”
“也没什么。。。,一起回去吧。”
“好。”
总觉得一段时间里,她和倚雀之间,不知何时已不似从前那样敌对了。扯出一抹笑,平日里也只和风胥、倚雀还算熟识。这样,挺好。
郊外已是一片泛黄,终究抵不住冬的摧残,一片萧瑟。
两匹黑色骏驹,齐头并进,平缓而行,背上人一路谈笑风声。
“卞儿近日来倒是有些瘦了。”
“有吗?”
“恩,倒是辛苦你了,上次见你时看得出你很累。”
勾起嘴角温柔一笑,“你倒是观察入微啊。”
“不要太劳累了,若是累了我这有肩膀可以借你靠。”他爽朗的一笑,看向她。
“好啊,那我记得了。”
他注视着她,清丽脱俗的灵动之气,笑起来煞是迷人。
“卞儿,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迷人?”
“啊,有吗?”记得风胥说过让她常笑笑,小心变面瘫。而此刻只觉得心跳突的快了一下。
“恩。”他笑起来确实好看的,记得曾经自己认同了一句话,说笑的时候是最美的。难道就像现在这样?月白锦服的男子,文雅俊逸,笑起来很耀眼。
“我们来赛马吧!”她顽皮一笑,开头说道。
“好啊。”
“驾!”未等苏清说完,甩了鞭子便径自向前跑去。
停至河边,翻身下马,现下竟然还看得到鱼儿,“来,我们吃烤鱼。可是这要怎么捞呢?”
他微微一笑,直走到远处捡了根木棍回来,掏出随身的匕首,削尖了一头来,抬头对她一笑,“看我的。”说完径自走至河边,注视了一会,用力把手里的木棍掷去。转身对她一笑,摇摇木棍向她展示,竟已经插了一条鱼来。
抛去周围捡了干枯的枝干来,找片空土地烤起鱼来,他把先烤好的递于她,待他的烤好竟撕了一片下来喂给她。。。
她极少于男子接触,虽与他已经熟识,但如此亲昵的动作还是第一次。她终于知道‘羞’的感觉了,不过却不反感他。。。
夕阳西下,西方晕染一片光华,映着枯黄的草景,极是相衬。谈笑不绝的,策马回城。。。
。。。。。。
“好,你等我一日。”
“好,我等你。”元癸黎有些不同往日的轻松,极淡的笑。
卞儿出神,这是他第一次让自己帮忙,如此风华的男子竟会向她借钱,她有些心疼,况且他出了急事竟会想到来自己,无论原因如何,心境如何,她是绝对要帮的,就冲他是元癸黎。。。
他应是有很急的事吧,说完这些便走了,虽说组织的额待遇丰厚,毕竟收入颇丰嘛。不过自己一时间也拿不出,对了,可以找风胥救急一下。
不知觉中,走至苏清的小院附近,进去吓吓他吧。还记得那时候,只是在门外经过时,被他提起了一下,却并未进去,便急着去吃饭了,想起来真是。。。勾唇一笑。
一路却总感觉有人尾随自己,这院落并不是四通八达,奇怪。。。。
闪身至一边。
竟是,那人的目的也是此处,粉色衣衫的明媚女子。。。
在想着,如此算是偷窥么?
缓缓进得庭院,便听得谈笑声传开来,缓缓走进,是正厅内,门未关,她走进去。。。
看到两人相对而坐,饮茶,走棋,相谈。。。
“卞儿,你怎么来了?”苏清起身看向她,走近来。
“那时未能进来,我说过会来寻你。”淡笑着看向他。
“这是?”座上女子,看向她疑问道。
“她是。。。,卞儿介意我说吗?”他看向卞儿。
她微微一笑。
“奥,那位是朋友,许久未见了,吕尚。这是卞儿。”苏清对卞儿说道。
“你好。”她明明看到吕尚有一瞬的皱眉。便又微笑着与她招呼。
“你好。”她同样回道。
“这盘棋还未走完呢。”吕尚道。
苏清回头看她,她努努嘴,像是撒娇。
卞儿见他看向自己,说不出他是何表情。。。
“去吧,我参观参观你这里如何。”
“卞儿。。。”
“去吧。”卞儿微微一笑,示意他。
“好。”
走至庭院中,只几棵松柏立在墙内,也无过多摆设,只是个临时的小别院而已,兜兜转转走近至门口。。。
墨青不分的月夜,其实月也不似月了,大大的晕轮,如此暗淡,更显得树枝如鬼魅般招揽行人。
“怎么一个人在这?”卞儿抬头见一团蓝影盘于树上。
“想着你会找我喝酒,就一直在这等咯。”风胥懒懒道。
“诶?真是神了。”纵身跳至他所在的枝干。
“带酒来了?”
“是啊。看来我也有预知能力。”抬手甩给他一坛酒。
“最近如何?跑哪玩去了?”
“我,就在这啊。倒是你,倚雀说你在喝酒或是出任务,大忙人一个。”
“怎么不喝?”他突然看向她问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注视向他。
“哦?这么正经的样子?说说看?”
“想向你借银子。。。”
“怎么,遇上劫匪了?”
“我,有急用,也不算小数目了,等我还你。。。”
见他忽的站起身来,“我有的是。”纵身飞去,“回头来取。”飘散了一句话。。。
两箱纹银运给了元癸黎,记得当时他当时很开心。
当时他抱了她,一瞬便送了开来,口中说着,“卞儿,我会尽快还于你。”
“无妨。”其实只要他开口了,自己又怎么舍得拒绝。
百无聊赖的漫步在街道上,这几日有些忙,突然感到有些累。想来,不知为何那晚风胥的情绪有些不对,诶。。。
天气倒还不错,踱步至茶楼,可以打发下时间。
上了二楼,想找靠窗子的位置,扫了一圈都未发现,平时总是能找到的,真是。。。
有些熟悉的谈话声,许是错觉。。。
“难道你一丝都未想念过我?”
“我。。。,早就过去了。”熟悉的男声。
“你就完全忘却了?”
怎么会这么巧?可是她不想当做不知道的样子,近得声音的方向。
推开门,“好巧。”
苏清站起身,“卞儿。。。”
卞儿看向他,淡淡的等他说话。
“你误会了,你不要想多。。。”他走至她身边,看着她道。
“啊,我只是每次都有些巧合的碰上,但我说明一下我不是有意的。”有些不舒服,就如上次那般。可是未说出来,看向他。
苏清低头看着她,“我跟她都过去了,明明已经分开了,但不知她为何会寻来。”
“可你昨日说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她微笑道。
“我是不想你误会。”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过去的。那,你们先谈完,回头再说。我先去了。”
她转身走去,他,站定在门栏处。
昨日道只是朋友却谈的那么开心,今日说早已结束,却回答的吞吞吐吐。。。
也许这不是他的错,是自己多虑了。。。
远远看去,风胥一袭青衣,盘膝作于屋顶,什么时候他也如自己一般了?淡淡的表情,未饮酒。
“回来了?”
“是啊,你在等我吗?”调皮的一笑,问他。
“遇到什么开心事了?”挑眉看向他。
纵身一跃至他所在的地方,并肩坐下。
“没,见了你我也不能哭不是?”
静了好久。。。,第一次这般的沉默,抬眸看向他。
“避难的王爷跑至别国,经营敛财,只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这也没错。可是若想把势力也渗入那里,没人会允许的。”风胥淡淡的出声,像是随意说一件不关何人的小事。
惊奇的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你是指,我知道的哪些?”
“你,跟踪我?”
“跟踪?我正大光明的路过你有察觉么?而他。。。,我们这一行,总是很方便知道他人的底。”
“哦。你说他想渗入势力?”
“他倒是想,头一关便过不了,影子各处可见。”风胥似是不屑的冷哼。
不管他们是何组织,涉及外人想进入本国势力的,他们肯定不允许。况且金尊特有教导。。。。这亦是下意识的维护。
“本国的势力还未站稳,怎么会呢。。。”
“名实其副,他顶个王爷的头衔,自然可以慢慢做事。他既有能力来到这里营生,想必。。。”
她皱眉。。。
“想必那些他所说应急的钱财,是内部突变。”他看她一眼,“他应该最近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
微微一笑,纵然当时知道的话,她想她也拒绝不了。不过,渗入一事,确如风胥所说,过不了组织的一关,自己也不会容许。
所以暂且不管不会发生的事,她只想纯粹一次。。。
想着风胥所说的话,确实好久未见元癸黎了。
现在有种空空的感觉仿佛又如从前那般,漫无目的的,组织、任务两头跑,闲逛,游玩也只是自己一略而过,偶尔的和风胥一起。
倚雀呢,那时几乎未和倚雀有过交集,自己是不愿交谈的,而她则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样的两人的确会互不干涉。
结束了
是夜,疏淡的星,朦胧的月,闲来无事,漫着步子于官道,抬眸望向左侧上方,那人向她招呼,一身白衣华服,朦胧的月下夜显得不太清晰。微微一笑,似乎看得出他的轮廓,勾起嘴角,静静的站立。
纵身而上,走至他面前,“好久不见。”冲他微微一笑。
“府中有变需急着处理,所以那日我便急着回去了。卞儿最近如何,可还好?”
“还好,只是许久为未见你,倒是想念了。”这是她心中所想。
“的确是挺想念的。”
两人并肩而坐,一时无言。
“今日无酒啊。”他开口。
“没想到会遇上你,不然肯定带来。”看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我有。”说着,从一侧柃出一坛子。
“如果遇不到我,你自己会全部喝下吗?”看到他拿出了两坛。
“我想着,一定会遇上你的。”他笃定的口气。
一直无言,酒过三巡,如那次般,侧着倚在他的背部。
“怎么了?”
“有些累了。”
“那你歇息歇息吧。”
“黎?”
“恩?”
“我想与你相对而饮,就这样一直,安安静静的。。。,你不要打岔了,我知道你懂的奥。”
“好。”感到他抚了抚自己的头。
她怔了一瞬,“可上次。。。。我不想你因我帮你,而觉得欠我,若是因此答应的话我不稀罕。”
“傻卞儿,我与你相处如此之久,之前难道也是因为欠你吗?我不是草率之人,况且,卞儿你可知晓,曾经有多少沉迷于我的女子,情义皆沉重,可我不曾像今日这般答应她们。”感到抚了抚她的发顶,“也许,卞儿是不同的,卞儿是个好姑娘。”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呢!”她开怀的笑起来,作是玩笑姿态。她只想这样纯粹的问一次,看他回答如何。
说不出的微妙的心情得了释放,感到舒心,她知道这是因为元癸黎,但却有些不同,若是在以前,她想绝不会如此,估计心都会跳起来。
曾经一度感觉和元癸黎之间有一种距离,无法穿透,纵然是现在,依旧如此。但这次,似乎不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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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组织里是有些忙的,不知何故的任务多了起来,照此看来金尊许是要露面了。金尊也算是修行去了吧,游历观赏人间百态,各处游玩,倒是好修行。这期间呢,组织一切事务全权交由金尊的贴身侍卫无伯管理,但其中全是要接金尊的口信。无伯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事务多了,金尊也出去的久了。。。
先有朝中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员,后有一方恶霸,商贾,这些看来时说不上联系的,但依以
往看来,都是和宫中有联系的。
已将近冬月,确是冷了,不复春秋着装的轻松,厚了几层感觉有些不便。时近黄昏不一会,天色暗得极快,淡墨色的空中无一丝亮光,似是被人遗弃的破碎棉絮丢在了淡墨里,也有一丝情调,总比这些许刺骨的寒风抚慰人心多了。
官道的烛光有些暗淡,店家这时也不至于打烊,风抚上脸,有些微刺的疼。
蒙上面纱,转身消逝于原地,疾风而行,穿的厚重总是觉得轻功也慢了下来,提一口内力,顿时不见。
听说风胥和倚雀去执行任务了,既然闲来无事,去寻他们也好。
将近的时候已然听到了刀剑相交的金属碰撞声,她耳力自信倒是不错的。
偌大的庭院,找一处较高的楼顶很是方便,一袭红衣立于沉暗的夜空,簌簌晚风于高处作响更是厉害,睨向下方。。。,风胥亦是一袭黑衣,倚雀青色身影起起落落,斩杀利落毫不眨眼,没想到这么多侍卫,怕是他们也未想到。
章韦,户部要员,虽然曾差一点就成了户部之长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