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护法,这点小事还不是难事。”
苏梓宸眼眸冷冽看向众人,沉声道:“狼群已经靠近了,我们这么多人,有的人的轻功根本飞不过山谷,所以,别无他路,杀死狼群,从它们尸体踏过。”
众人一阵唏嘘。
“静下来。”苏梓宸高高举起剑,冷冷扫过众人,“狼群会暂时休克三分钟,你们要记住,三分钟内必定要一剑封喉,能不能活命,全在这三分钟,请诸位义士为了活命,务必办到。”
未晞纵身飞起,洒下所有的琅琊粉,苏梓宸豪迈大喊:“行动。”
他知道这三分钟的重要,他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卖力的击杀,他只知道,不断有温热的液体喷到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三分钟过了,然而没有一丝绿光现起来,苏梓宸展颜一笑。
所有的人都抱起欢呼一团,他们成功了,没有损伤一人而杀了百来匹狼。
在那生死攸关的三分钟,所有人都在尽全力而战斗。
苏梓宸纵深上马,挥斥着马鞭:“走,继续赶路。”
山谷中血腥味弥漫,却阻挡不了他要见倾颜的心,同样阻止不了,他要和她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未晞看着苏梓宸的身影,欣慰一笑。
他真的是个肝胆相照的好男儿,他对倾颜的心同样是炙热,倾颜,你的身后有他,何其有幸。
第四十四章擦肩而过
君临汾早早叫醒倾颜,如果他猜的不错,苏梓宸最迟日出之时就该到了。
倾颜睡眼惺忪的看着苏梓宸:“临汾哥哥,怎么了?”
君临汾温柔一笑:“颜儿可是忘了昨天答应我的?”
倾颜苦思冥想片刻,晃
出一抹无比闪亮的笑容,君临汾微微一怔,倾颜轻轻握住君临汾的手:“临汾哥哥,我们走吧。”
君临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痴呆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意识到不是做梦,欢呼道:“太好了。”
君临汾牵着倾颜绕开药王谷的眼线,君临汾勾起一抹冷笑,暗影,也是不过如此。
一阵马蹄溅起尘土飞扬,君临汾一把拉过倾颜,隐入树丛之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领头的白衣男子竟会让她心头一动。
男子飞快闪逝过去,倾颜还是看到他眼中无比闪亮的光芒,男子浑身是血,很是疲倦的样子,通往掩不住他自身的芳华。
倾颜紧紧抓住君临汾的手:“临汾哥哥,方才那人,以前我可认识他?”
君临汾紧紧握住拳,生硬地笑:“怎会认识他呢?颜儿你想多了,那人满身血污,指不定干了什么勾当,颜儿怎会认识那样的人。”
倾颜漫不经心的点头。
可是,她骗不了心里的感觉,他究竟是谁?怎会如此让她心甚忧虑。
君临汾的手指深深嵌入肉中,他牵强一笑,搂过倾颜:“走吧。”
倾颜收回目光,静静跟在君临汾身后。
倾颜微叹一声,罢了,既然想不起,顺其自然,那就不想了罢!
苏梓宸匆匆下马,急切奔进竹屋:“倾颜,倾颜。”
“你来迟了。”摄魂幽暗的声音传来。
苏梓宸一怔:“何出此言?”
摄魂淡淡低眉,轻幽道:“主上一个时辰前和安乐太子走了。”
苏梓宸爆拳握起,紧紧捏住摄魂的衣领,双目似乎要冒出火一样:“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摄魂冷冷一笑:“告诉护法主上下落,已经是我们兄妹四人商量许久的决定,主上是自愿跟他走的,即便我们知道,同样拦不住。”
苏梓宸沉默,他知道,摄魂所说的只是事实,她的决然,他永远只能妥协,只是,倾颜,失忆的她和君临汾一起,让他比先前还要想找到她。
苏梓宸送来摄魂,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找不到她,绝不回宫。”
未晞很是无语看向影魅,影魅这才眯起凤眼细细打量苏梓宸,他的身上,布满血污,发丝都有些凌乱,毫不夸张而言,现在的他很是狼狈。
可是即便是那样的他,也同样让人睁不开眼。
苏梓宸疲倦捂上额头,微微摇晃几下,身体慢慢倾斜,寂问慌的扶住苏梓宸:“主上,主上。”
未晞轻轻把脉,微叹一口气:“他没事,就是太累而昏倒,趁机送他休息会吧!”
摄魂掠过苏梓宸一眼:“属下请问护法,你们可是遇狼了?”
未晞又想到那胆战心惊的夜晚,心有余悸的深吸一口气:“百来匹狼,我还真以为会命丧在哪里,多亏了天宸皇帝。”
摄魂若有所思低吟:“苏梓宸,若他是天下之主,我必服他。”
第四十五章纵里寻她千百度
苏梓宸从来都知道,并不是每个纵里寻她千百度,那人都会是在灯火阑珊处。她的倾颜,是寒冰,她不会等待,稍不留心,等她化了,可能会随别人流走。
可是,不管怎样,放弃她,失去她,要比守护她要疼得多,他要寻她,直至天涯海角,直至出现她的踪迹。
那一天,苏梓宸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不在是她,她有着无比纯净的笑容,她牵着君临汾的手走进礼堂。而他怎么叫她,她都不理。
醒来后,才发现恍然一梦,只是心底的那丝恐惧不断告诉他,这一切,是有可能成真的。
他紧紧握住折扇,嘴角浮出一丝弧度,没到最后,他不能放弃。
他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倾颜嫁给了君临汾,他就要放弃吗?不会,心底有个声音再说,他不会放弃,即便她已为人妇,慕容倾颜永远是苏梓宸的守望。
倾颜,她的名。他的劫。
苏梓宸清幽一笑,号令随从纵马远去。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寻她,寻她。
倾颜和君临汾来到城东竹屋,倾颜看着眼前景色,呆住了,这简直就像是药王谷了。
她扬起脸,轻轻一笑:“谢谢你,临汾哥哥。”
想起之前她的不屑一顾,如今她的欢喜,君临汾很是感慨的轻轻拥住倾颜:“你喜欢就好。”
“临汾哥哥待我真好。”倾颜很是高兴道。
君临汾的笑凝固在嘴角,依稀记得,总有一个女孩,跟在他的身后,亲昵的叫他汾哥哥,那个女孩如同一抹暖阳,陪他走过尔虞我诈的童年。
他忘不了,贵妃笑着递给他那碗蜜茶时,女孩眼中的惶恐,她一把抢过,然后,她就再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她还没有死。
贵妃只是被软禁了。
他忘不了那日他父皇眼中的哀伤:“汾儿,对不起。”
他不怪,怪只怪自己不够强大,他对不起那个因他而沉睡的女孩。
当他有能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了贵妃身后所有的党羽,只是他的表妹意濡,跟在他身后叫汾哥哥的女孩,他再也看不到她暖阳般的笑容。
他一再以为他爱她,直到他遇见倾颜,那种悸动是他原来所没有的,他终于明白,那是内疚,如果救不了意濡,他会一直内疚下去。
所以,他要雪莲。
很久以后,他为他们的故事啼笑皆非,那时他才知道,缘起因雪莲,缘灭也因它,当然,那是后话。
君临汾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很大的决定:“倾颜,雪莲还在你手上吗?”
倾颜扑闪着大眼睛,懵懂看向君临汾:“雪莲是什么?”
君临汾无奈一笑,轻轻吻过倾颜的嘴角,抱起她,飞到湖边的桥上。
他何尝不是纵里寻她千百度,而他盼的,却是蓦然回首,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处。
倾颜温顺的靠在君临汾的肩头,她知道,她不爱他,可是没有记忆的她,却是如此贪恋和他一起的宁静,好像是安宁是她一生的渴望一样。
她轻悠一笑:“若是我有雪莲,他日定当双手赋予临汾哥哥。”
她没有想到,后来,真的一语成谶。
君临汾并未当真,只是轻轻一笑,忽的,他迎上倾颜探究的目光,一改从前的戏谑,很是郑重道:“倾颜可愿做我的的妻子?”
倾颜有些缓不过来,只觉得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她牵强一笑:“临汾哥哥好好的,说这干嘛。”
君临汾手中的玉箫不自觉握紧,略带哀怨道:“昔日,我送你的珊瑚手镯,你可知道那是安乐皇后的家传之物。”
他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说这,倾颜从未答应过他什么,从来只是他一厢情愿,他还奢求什么呢?
倾颜眼中闪过几许内疚:“对不起,我忘了,手镯在哪?那么重要的东西,临汾哥哥怎么会轻易交给我?”
君临汾很是无措的转身,她小鹿般怯怯的样子让他舍不得再说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是安乐太子,我想要你做我将来的皇后。”
许久,男子富有磁性又略带无奈的声音传来,倾颜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晕晕的,她不知道,现在的她一无所知,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一样。
她贪恋和君临汾一起的安宁,贪恋他的关切,只是,她不敢接受他的爱。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过去无从所知,教她如何决定未来?
君临汾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她只是看见他径自吹起玉箫。
那首曲子,好熟悉,她又想到了那个白衣身影,他的脸,为什么会看不到?头,好痛好痛,她很是烦闷的挑眉:“够了,别吹了。”
许是听到她言语中的颤抖,君临汾静静转身,她的脸色好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君临汾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急切的扶住她:“倾颜,你怎么了。”
她无力的摇头,怎么了?她也不知道。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匆匆一瞥的那个白衣男子,她以前认识,他很可能是她怎么也记不起的那个人。
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想起,过去会很可怕,就这样和君临汾安宁的过一生,很好,很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偏向哪一种,只是触到君临汾的目光,她竟有些不忍,罢了,已没过去,她为什么不放下,接受那种她渴望的安宁?
她静静进屋拿琴,放在桌上,玉指轻轻勾起琴弦,素胚轻起,几道音符如潺潺流水般侵入君临汾的耳中。
过江南,烟雨缠。 画楼金钩曲水盘, 落花葬朱颜。
夜未眠,人未眠。 冰心月影魄自寒。 无语泪断弦。
他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静静看着她,白衣随风轻轻飘动,他从来都知道他美,可是没有像现在这般超俗,她的眉眼很是精致,朱唇轻点,杏眼脉脉深意,眉只是淡淡的用远山勾勒了一下,却有道不尽的韵味。
一曲终了,她像他走来,竟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可做好长相守的准备?”
她依旧很是清冷,却又让他丝丝心动的声音传来。
喜悦不自觉浮上眉间:“可是当真?”
“嗯。”倾颜轻轻点头。
他发现,心早已不受控制的乱成一团,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试探着问:“那明天,去买成亲的”
说到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她却只是淡淡一笑,轻道:“好。”
他满足的握住她的手。
她终于给了他一个站在她身边的机会,倾颜,幸福来的这么快,快的让他有些不知然,要知道,这一生,和她相思相守,在他心中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
倾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四十六章进城遇袭青玉门
他曾说,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他曾说,倾尽天下也不及她倾城一笑。
只是他的一个稍不留神,差点让他失去了她,再见她是,她已身着红嫁衣,将为人妇。
宸,王,可是他握不住那个叫做倾颜的女子。
倾颜一袭蓝衣蒙着一道白色面纱,和君临汾正大光明在天城的街上,倾颜拉了拉君临汾:“临汾哥哥,我想要那个……”
君临汾看着她嘟起的嘴,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
他嘴角含笑将蝴蝶面具戴在倾颜脸上,倾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吁……”一阵马叫声传来。
君临汾抱着倾颜侧身一闪,官差下马,随手抓起几个人,小贩都是瑟瑟发抖:“官爷饶命!”
领头人冷冷一笑:“何来饶命,好事来了,皇上有旨,发现端仪立即汇报者赏黄金万两。”
小贩贼目鼠光瞟了一眼画像,颤颤巍巍道:“可否容小民一看?”
君临汾暗道不好,轻轻捂住倾颜的嘴,侧身一闪,进入人群。
苏梓宸,你还真大手笔,为求倾颜下落不惜万金,可是,我又怎会让你如愿以偿?倾颜只能是我君临汾的。
倾颜拉了拉君临汾的衣袖,小声问道:“临汾哥哥,端仪公主是谁?”
君临汾长叹一口气:“这些事,和颜儿无关,我们就不要管了,可好?”
倾颜顺从的点头。
且说小贩,端详倾颜画像良久,似是惊讶似是感叹道:“啧啧……这般倾城绝色的女子,真教人过目不忘。”
领头看着小贩的神情,心中一紧,握住小贩的衣领:“快说,你可是见过她?”
小贩一脸媚笑:“官爷可否先放过小的。”
领头人冷哼一声松开手。
小贩散漫一指倾颜方才站过的位置,洋洋得意道:“不就是刚刚在我这买面具的蓝衣姑娘吗?她虽是蒙着面具,可是那张若隐若现的脸,让小的想忘记都难?”
领头人看向小贩所指的方向,只是一些庸俗百姓,怒道:“人呢?”
小贩一阵哆嗦,颤颤巍巍几乎是要哭了:“刚刚还在呢?官爷,您要相信小的没有认错,这样的脸,只要一眼小的就是忘不了的。”
领头人看向架住小贩的侍卫:“放开他,速去禀告皇上,京中发现疑是端仪公主的人。”
小贩可怜巴巴看向领头人,踌躇道:“官爷,那小的,小的……”
领头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扫向民众:“提供消息者,黄金百两,赏,发现公主下落者,黄金万两。”
民众皆是一阵唏嘘,纷纷回家让家里人出来闲逛,说不定看到端仪公主,几代人的生计都不用愁了。
小贩像是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狠狠一掐自己的脸,疼的嗷嗷直叫,才敢跪下来哆嗦着谢恩:“谢谢官爷,小的全家谢谢官爷。”
领头人不耐烦的摆手:“尔等皆要留心,皇上有旨,有公主下落者皆是有赏。”
君临汾马不停蹄买完所有饰品,带着倾颜向城北走去。
倾颜疑惑问道:“临汾哥哥,我们的家在城南,这样不是弯了一圈吗?”
君临汾狐黠一笑:“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倾颜,我们现在很不安全,知道吗?”
倾颜若有所思点头:“那现在可是折回城南?”
“嗯。”君临汾淡淡应了一声。
“安乐太子和端仪公主怎么如此急着要走,我与公主算是熟人,且停下一叙也无妨。”
慵懒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黑衣人领着一群人从天而降。
倾颜很是疑惑道:“你是谁?”
黑衣人讥讽一笑:“公主这才几日就把我忘了,公主和太子还是要感谢我这红人,若不是我带出公主,安乐太子岂会这么容易抱着美人归,说来,我也不介意卖苏梓宸一个面子,告诉他端仪公主下落。”
倾颜更是疑惑:“端仪公主?”
她记得,市井上,那个统领所言,万金寻找端仪公主下落,如果她是,皇帝是谁?苏梓宸?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寻她?
黑衣人仰天大笑:“哈哈……原来所传不虚,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而且武功尽失,慕容倾颜,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慕容,怎么会这么痛,这个姓氏,她真的姓慕容吗?为什么内心这么反感,什么公主,端仪公主,为什么她逃不开这几个字。过去是什么样子?不, 她不要想起,过去肯定更为椎心,这样糊涂活下去,也是不错。
倾颜痛苦的捂着头:“不要,不要说了。”
君临汾森冷看向黑衣人:“闭嘴,否则我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黑衣人戏谑一笑,并不在意:“哦?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安乐锦卫是如何诛灭我青玉门。”
君临汾轻吹口哨,冷冷扫过黑衣人,沉声吩咐后面的安乐锦卫道:“杀无赦。”
黑衣人感叹一声,同样拍了拍手,又一群黑衣人落下:“安乐太子行事真是细腻,本来苏梓宸也是,只可惜,他的弱点就是端仪公主,一遇到她的事就自乱阵脚,这一点,你强很多。”
君临汾冷冷一笑:“过奖。”
侧身一闪,灌注十足的内力打向黑衣人,眼看黑衣人打之不过,一名死士奋不顾身挡下,立刻毙命。
空气中一阵浓厚的血腥味传来,虽然黑衣人功力并不如君临汾,可惜他们人多,君临汾的锦卫有些寡不敌众。
第四十七章昔日婉仪念情救倾颜
倾颜幽魅一笑,居高临下般看着青玉门的门主:“你知道我最讨厌那种人吗?”
她的声音仿若幽境传来,有那么一瞬间,君临汾以为原来的倾颜回来了,他的心中一颤。
触到倾颜纯粹的一笑,他才放下心来。
黑衣人很是不敢置信:“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安乐太子定是功不可没吧!”
倾颜绝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那我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取你狗命。”
黑衣人拍手赞道:“不愧是慕容倾颜,好!”
倾颜眼中杀意榨现,冷冷扫过黑衣人:“别废话,那就受死吧!”
她凭着感觉来,招式凌乱,但延袭以往风格,狠,断,决,招招致命。
青玉门的人见状况不好,速速与安乐锦卫愤杀,散开一部分团团围住倾颜和君临汾。
君临汾紧紧握住倾颜的手:“别怕,我一直在。”
青玉门的人让出一条线,黑衣人缓缓入内:“临汾太子,我青玉门还未想与安乐为敌,本座并不想伤太子。”
君临汾冷冷一笑:“你要动她就是于我安乐为敌,废话少说。”
黑衣人不屑一笑,摆了摆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
倾颜担忧看向君临汾:“临汾哥哥,你走吧!”
君临汾的目光异常坚定:“我不会走,要走就是一起走。”
倾颜只感觉眼眶很是一热,似乎要有什么东西落下,她死死咬住唇:“临汾哥哥,即便死在这里,我也会尽力多抓一个垫背和我一起。”
君临汾凤眼微微咪起:“那我,也只好舍命陪美人。”
此时,青衣男子悄无生息出现,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出手,男子一把白粉洒过,黑衣人痛苦的闭上眼,双目两行鲜血出现,男子并不在意,径自拿剑指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放了她们。”
男子沉声道,语气什么冷漠,黑衣人深信,如果他们上前一步,门主救会没命。
黑衣人忍痛怒道:“谁敢?本座的命轻,不足为题,莫要忘了主上的命令。”
青玉门的人又欲上前,男子加大手中的力道,黑衣人脖上的红痕很是清晰出现,伴随着丝丝血丝。
男子脸色一沉:“谁敢靠近?”
青玉门的人皆是不敢上前,他们虽是听命与背后的主上,可是门主对他们也是恩重如山,此时,他们宁愿放弃这个杀慕容倾颜的机会,将来,来日方长,不愁没有机会,可是门主死了就活不过来了。
青玉门的人冷汗直冒,青衣男子轻轻一笑:“放下刀,等我们到了安全地带,自会放过你们门主,倘若信不过我,你们可以来两个人跟上。”
君临汾走上前:“多谢壮士侠义相助,是我们疏忽了,忘了应该擒贼先擒王。”
男子并不居功,只是轻轻一笑:“不过是机缘巧合,我才和内子有机会报公主大恩,区区小事,不足言谢。”
君临汾很是不解:“不知壮士的内子是?”
男子眼中满是温柔:“就在前面,多亏她的银光粉,说来,这是当日端仪公主赠给内子防身,今日倒派上用场了。”
又是一个人叫她端仪公主,她是吗?天宸皇帝苏梓宸万金寻找的端仪公主,皇宫是个吃人的牢笼,她不要回去。
“相公,可还好?”
粉衣女子连忙迎上来。
男子满脸笑意:“娘子,公主没事,此时不宜多事,我们先走。”
“嗯。”女子双目含泪的点头。
终于,大概估计黑衣人追不上了,男子冷冷的将青玉门门主交给后面的黑衣人。
“我向来言出必行,你们走吧!”
青玉门的人立刻扶住青玉门门主,轻功飞走。
女子眼泪汪汪跪在倾颜面前:“不知公主可还记得贱妾?”
倾颜微微蹙眉,忙扶起女子:“你是?”
女子拉过青衣男子:“这是贱妾相公,当日宫中,不是公主仗义,恐怕贱妾和相公没有今日。”
说完,女子又欲跪拜,倾颜忙拦住女子:“今日你与你相公救了我,即便往日我对你有恩,也算一笔勾销,不必行此大礼。”
女子轻幽一笑:“幸好公主给贱妾的银光粉贱妾留着,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不然相公武功再好也无济于事。”
倾颜微微一笑:“姑娘客气了,我于临汾哥哥要回去了,今日多谢姑娘相救。”
这时,君临汾身后的包袱已经破开,里面的东西陆续落下。
看着那些红嫁衣,蜡烛等东西,女子惊道:“你们是准备成亲?”
君临汾尚不清楚女子来历,很是担忧,但也坦率点头承认。
女子倒是没说其他,默默腾出一个包袱,弯腰替倾颜她们包上,真诚递给倾颜:“妾身胡氏唯愿公主一生安康,不知公主可还记得天宸皇帝苏梓宸?”
又是这个名字,倾颜双眸一沉:“苏梓宸?告诉我,他是谁?”
君临汾双手紧紧握住,双目通红道:“够了,多谢夫人相救,颜儿将是临汾的妻,夫人这般提别的男子,恐有不妥。”
女子微微福身:“是妾身疏忽了,两位可是要走?容我家相公送送吧!”
君临汾冷冷拒绝:“不用。”
女子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微叹一声:“相公,你怎么看?”
男子宠溺的提女子轻拨额前的碎发:“公主,像是失忆了,皇上万金寻找公主下落,却不知,公主将要为,可悲!倒不如你我,纵使当时你是胡婉仪,我是郁郁不得志的侍卫,可我们,终是记得彼此的。”
女子知足一笑:“是啊!但愿公主和皇上,好人有好报。”
男子紧紧握住女子的手:“婧婧,回去吧!”
“嗯。”女子应了一声。
第四十八章城南以南寻卿颜
苏梓宸在茶馆悄然一笑,有倾颜下落了,太好了,原来,他们没有离开天城。
苏梓宸连忙下楼,吩咐京兆尹道:“挨家挨户搜寻端仪公主下落,能够说出者,依例行赏黄金百两,能够带我们找到的,赏黄金万两。”
寂问恭敬抱拳:“是,主上。”
“等等。”苏梓宸叫住寂问,“我亲自带人去。”
多次询问无所收获,苏梓宸徘徊在一处小院,寂问试探着问:“主上,还要去问吗?这里已是城北郊区了!”
苏梓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问了这么多,从城东找吧!”
“是。”寂问恭敬答道。
苏梓宸无可奈何转身,倾颜,我该怎样才能找到你?
“主上,最后一家,不妨看看,说不定……”寂问欲言又止,苏梓宸的眼光示意他说下去,寂问轻吐一口气,“说不定,有公主下落。”
苏梓宸沉默,看着小院良久,终于迈开脚步。
小院很是整洁,一看便知主人很是用心打理,很是安适的感觉。女主人正在喂鸡,极是小心翼翼的将米撒在地上。
“请问……”苏梓宸话未说完,看到女子转身,迎上女子的脸,心中一惊,“胡……胡”
想来,是苏梓宸记不清她的名字,称旧时封号又不太合适,只能说出姓氏。
胡婧倒是落落大方行了一礼:“贱妾胡婧见过苏公子。”
苏梓宸摆了摆手:“既然是外面,不必如此多礼,你可还好?”
女子微微一笑:“有劳苏公子挂念,贱妾一切还好。”
“娘子,我回来了。”男子在门口放下材旦,看到苏梓宸一行人,微微有些发愣,“娘子……这是……”
胡婧婉约一笑:“相公,这位是苏公子,当日,多谢苏公子的宽宏大量才有我们今日。”
男子连忙跪下:“罪臣裴世杰扣见皇上,吾皇万岁。”
苏梓宸连忙扶起他:“不必多礼,如今已不是宫中。”
裴世杰也不再推脱,直接起身,瞟了一眼苏梓宸手中的画像,聪明如他,随着胡婧唤道:“苏公子可是为慕容小姐而来?”
苏梓宸毫不避讳点头:“正是,不知二位是否有倾颜消息,还请告知?”
裴世杰与胡婧对视一眼,随即胡婧上前一步开口道:“实不相瞒,大约是昨日这个时辰,我相公出去闲逛,机缘巧合之下,用公主给我保命用的银光粉救了公主。”
苏梓宸喜乐交织,喜的是终于有了倾颜消息,忧的是担心倾颜的安全,青玉门是掏空心思想要杀她,大同还不知何时会插一脚。
苏梓宸激动按住裴世杰:“告诉我经过。”
“昨日,草民见公主被困,所以准备相救,娘子说只能智取,交给我银光粉,中伤青玉门狗贼的眼睛后,挟持那狗贼逃走,然后……”说到此时,裴世杰很是踌躇看向胡婧。
胡婧一咬牙,继续说道:“然后,安乐太子包袱中掉出了嫁娶的东西,安乐太子带着公主离去。”
苏梓宸眼眸很是沉黯,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很是坚定看着裴世杰:“为什么会告诉我?”
裴世杰有些犹豫,长叹一口气开口:“公主好像失忆了,草民认为,公主此时的决定不一定对,不想误了您和公主,当日,还要多谢苏公子成全草民和娘子,草民猜测,公主很有可能在城南郊区,公子挨家挨户看谁家挂红灯笼就能找到了。”
苏梓宸很是感慨:“那日,我也不过是为倾颜,现在,我倒觉得是值得的。”
裴世杰长吐一口气,他是害怕苏梓宸怪罪,倾颜的下落要不要告诉苏梓宸,他和胡婧纠结了良久,之所以不敢接榜,一是他们不愿为金银而揭。二是,他们不知这样算不算害了倾颜。
他和胡婧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苏梓宸能找到他们就说,找不到就罢了。
谁知……这样,不算是忘恩负义吧?
苏梓宸摆手招来寂问:“赏黄金万两。”
裴世杰拦住苏梓宸:“草民不要。”
苏梓宸惊讶问道:“为何?”
胡婧跪下,三扣首:“贱妾深知当日我和相公是死罪,甚至祸连九族,谢苏公子成全,大恩没齿难忘,贱妾愿苏公子与公主佳偶天成,贱妾所做不求别的,只求心安,但愿是对的。”
苏梓宸微微一笑,发自内心道:“谢谢,待我寻回倾颜之日,定会命人让裴卿官复原职,我天宸向来不屈才,能在青玉门手上救倾颜,定不是等闲之辈。”
不等胡婧和裴世杰再说什么,苏梓宸纵身上马:“去城南,仔细小动静寻访。”
苏梓宸寻遍城南,没有看到任何一家是挂红灯笼结婚的。
寂问看着苏梓宸铁青的脸色,虽是不忍,还是继续道:“皇上,没有。”
苏梓宸额上几乎青筋爆起:“继续查下去,我就不信,他能长翅飞走,安乐仪仗很快就到天宸,他们是不可能去安乐的。”
苏梓宸说着说着,恍然一笑:“呵……君临汾隐居怎会选这里呢?是我急糊涂了,向城南以南方向搜索。”
苏梓宸信誓旦旦看着南边,倾颜,这次,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再错过,一定要找到你。
慕容倾颜不是懦夫,她有太多的恨没有报,她累,可是休息,她不能一直逃避,否则,她必须记起时,她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了解她。
可是苏梓宸做梦都没有想到,再见,她真是一袭红色嫁衣,于梦中相差无几,只是新郎不是他。
今日第三更,断的两天已全部补上,抱歉各位。
第四十九章忆起前世今生恨几许
竹屋隽秀立在湖边,湖上布置很是精妙,一道竹桥立足于湖上,小亭很是精秀,只是简单点缀,却是韵味十足。湖边薄雾隐漫,海鸟嗷鸣一声飞起,扑起湖上水花飞散。
苏梓宸负手而立于竹屋前,两个红灯笼,鲜红的喜字深深刺痛苏梓宸的眼,他只感觉胸口一阵沉痛,死死的抚住胸口。
君临汾虽是未请宾客,礼节却是得体,锣鼓声一声一声的撞击着苏梓宸的耳膜。
苏梓宸冲进去,狠狠的纠住吹锣的人:“住口。”
媒婆的夫妻对拜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生生吞进腹中,踌躇看向君临汾:“公子,这……”
苏梓宸深深凝视着倾颜,今日,她一袭深红,头上的凤冠很是精致,珠络很是有规律的落在面前,她的妆容精雅不失妩媚,霞披上的图案很是君临汾花尽心思所做,眉眼依旧如昔,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张绝色的容颜。
苏梓宸不顾一切拥住倾颜,声音很是沙哑道:“倾颜……倾颜,真的是你?”
倾颜不安的扭动两下,他是谁?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让她心中很是酸涩?他是那日匆匆一暼的白衣男子,他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师兄就是这样对待临汾的娘子的吗?”君临汾冷冷说道,带有无尽的嘲讽。
苏梓宸温润一笑:“师弟糊涂了,礼数未成怎可称为娘子。”
君临汾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要忍,他不屑的看着苏梓宸,竭力使自己平静:“师兄,你竟是这般轻浮的人,我今日算是见了,我与颜儿早已相定终身,若是师兄放开颜儿,我们的礼马上就成了。”
君临汾重重咬住颜儿两个字,似乎在强调倾颜是他的。
苏梓宸不自觉抱着倾颜的手臂加重,倾颜闷哼两声,怒道:“怎会有如此轻浮的人,放开我。”
苏梓宸抱得更紧了,说他无耻也好,骂他混蛋也好,他再也不要放开她了。
还记得初相识,他带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对她更多的是揣测,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沉沦。
那时,她会骂他无奈,骂他无耻,甚至会出手伤他。
如果是今日,他宁愿她杀了他,那样,他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他知道,不能放手,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倾颜加重语气,声音带有几分森冷:“放开我。”
苏梓宸倔强的摇头:“我不会放手了,倾颜,如果你一定要我放手,你杀了我吧!”
倾颜微微一怔,看到他眼中的神色,知道他是认真的,竟让她会有些不知所措。
君临汾身上散发出冷意:“如果不是颜儿在你那,我不介意现在解决你。”
苏梓宸冷笑道:“师弟你不一定有那本事。”
倾颜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对于他,心底居然是不反感的,她害怕,他是她沉重的过去,她讨厌,这样被人威胁,杀他,他以为她真的不敢吗?
她的眼中浮现出冷意,幽寒的声音仿佛从幽境传来:“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
“不放。”苏梓宸的声音还是那般笃定。
下一秒,苏梓宸的脸色很是苍白,白袍浸出血丝,染在白衣上特别刺眼,媒婆惊呼一声:“杀人啦!”
君临汾的手下瞬间点下媒婆的昏|岤。
倾颜不敢置信看着手中的匕首,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习惯藏一把匕首于袖中,好像很久以前就习惯这样做。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梓宸受伤,会有一种熟悉感,她同样很是心疼。
苏梓宸仍不放手抱住倾颜:“我还是不会放手。”
倾颜看不懂他似有若无的笑,看不懂他眼中深深掩盖的疲倦和忧伤,她的头好痛。
她只感觉这一幕那么熟悉。
他的血,全都沾染在她的嫁衣上,刺目,扎心,她感觉记忆好像在一点一点回来。
“你还不准备放手吗?难道你想让别人帮你上药。”
“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死。”
“许清妍,真是可笑,你这样的人为会爱?没机会了,我花了五年,为的不过是杀你。”
“清妍,你记住,杀手无情,切莫沾染一个情字。”
“倾颜,快吃了它,带着另一朵雪莲走,快走。”
“倘若我找二小姐不为雪莲,只为和二小姐做个朋友呢?”
……
前世今生的记忆都回来了。她是许清妍,她也是慕容倾颜,她背负着两世的仇于恨,今生,她只求一世安宁。
失忆的她,也是只要安宁,她拼命的欺骗自己,可是真有安宁吗?不改前奏的九死一生,她不敢拿暗影冒险,那是谷主一生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