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步向床,又再度占有了她的唇。
在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探进她的嘴里,蛮横地纠缠住她的舌的时候,她的脑袋又再度恢复正常运转。连尹泪如遭电击,他正在吻着她?怎么会这样?!而且她此刻正和他躺在柔软的床上。
“唔……”她使尽全身力量想推开复在上方占领她的唇的火疆,却毫无所获。
他任由原始的欲望主导了他的行动,不去思考其他的事,将她的衣服下摆拉出,温热的手掌钻进衣服里贴着光滑柔嫩的肌肤游移。
连尹泪浑身僵硬如石,她的唇依旧得不到自由。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火疆终于离开她的唇,仁慈地将空气还给她。
连尹泪一连作了好几个急促的呼吸,舒缓了一下快要爆炸的肺叶,而后震惊地发现衣服的扣子已经被挑开,他的吻印在她敏感的胸前。
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泪水自眼角送出,滑落在枕头上,她知道自己的挣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索性不再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没意识地喃喃道。
火疆不想听,但是,那一声声没意识的喃喃自语像是低泣,遵固定轨道钻入他的耳朵,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轻而易举地驱散了他原本燎原般的欲望狂潮。
欲望褪去,涌上的是无止境的歉疚,他不如该如何面对她。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而他却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来伤害她。火疆极度地厌恶自己。
他在她的耳际低诉,“我很抱歉。”
连尹泪别开脸。
拉过薄被盖住她衣衫半褪的娇躯,火疆又低声道了一次歉,后片刻也不敢多待地落荒而逃。
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空气中张扬着寒冷,气压骤然下降直逼冰点,连尹泪在床动也不动,自她眼眶涌出的泪水却一刻也不曾停止。
她的唇上,胸前都还留着那种触感,仿佛被烙了印一般,而,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棗她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吻,对他的怀抱有股不出的熟悉感觉。
她的感觉完全错乱了,也许早点离开这里对彼此都比较好,是,她的心为什么如此悲伤。
※※※
秋火科技集团大楼,第六十二层棗
宿燎转述着温栩自英国传回来的最新情势,“我们已经冻结了ea所有的资金,并且传出他们财务不稳的讯息,ea上市的股值正跌得不亦乐乎……”念着、念着,他也忍不住为了温栩的用词笑开来。“一切情形都在计划中。”
相敖厚着脸皮搭着火狼的香肩,半假半真地邀约,“狼,要不要和我一起到英国胼手胝足地开拓疆土?”井下ea公司是迟早的事,而他负责飘洋过海去重新整顿,并且将之导人正轨,当然还有温栩。但是,两个大男人在异国相依为命也太枯燥乏味了一点。
火狼挪开他的手,一板一眼地道:“狠抱歉,我必须保护总裁。”
“哦棗太可借了。”相敖一脸遗憾,为什么燎看他的眼神仿佛想将他的手剁下来?
宿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陪你去,如何?”“你棗”他惊恐地猛摇头,三个大男人朝夕相处那简直与地狱无异,“不必了,我和棚就可以搞定,你还是留在这儿运筹帷幄吧!”他的话另有含意,目光则暖昧地飘向心不在焉的火疆。
宿燎的眼中飘上一抹疑云,“三少爷他……”这个模样还是头一次看见。
火狼还来不及回答,相敖已经开口清唱了起来,“这一生为情所困……”
一抹浅浅的笑意自她的黑睁中擦过。
“啪!啪!啪!……”一阵清脆响亮的鼓掌声大刺刺地响起。
火疆淡淡地瞄了相敖一眼,漂亮的簿唇轻轻地一开一合,“很好听。”
“谢谢!我就知道三少是最有‘耳’光的人。”相敖沾沾自喜。
宿燎合上资料夹,好整以暇欣赏他棽揭徊降夭冉赜小?/p>
“衣索比亚很需要这种歌声来捎除痛苦。”火疆正经八百地提出。
“啊?!”相敖的下巴差点掉到胸前。三少不会打算把他外放到那鸟不生蛋的边疆地区吧?“我们集团在那儿没有关系企业。”呼!好险。
“很快就要有了。”简短有力的言词,传递出无限可能的未来。
相敖垮下肩膀,可拎兮兮地道:“三少爷,我上有年龄近百岁的爷爷、奶奶和年过半百的老父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不要把我打入冷宫啊!”
鬼话!宿燎嗤之以鼻,他什么时候多出近百岁的爷爷,奶奶和嗷嗷待哺的幼儿了?更何况他还没结婚耶!
火狼的嘴角微微上扬,相特助一直是秋火集团的精英干部中最幽默风趣的人。
火疆只是瞅着他不说话。
相敖敢说三少会这么对他一定是为报他上回在纽西兰当超级“探照灯”之仇,一定是的。他现在后侮了,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跟衣食父母过不去,这会儿可吃到苦头了吧!“三少爷,有个人会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的。”
火疆挑眉。
宿燎则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嘛!所以,相敖理直气壮地推荐,“燎的能力超强,他才能胜任那一个工作,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嘛!哦棗”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已挨了一肠。
真是无情无义的东西,宿燎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够朋友呀!”
伸手拔了拨头发,相敖理所当然她接受了他的“赞美”,“交到我这个好朋友,还真的是你前辈子烧了好香,不用太感激我啦!”语毕还挥了挥手。
感激?!是啊!感激得想把他从这层楼扔出去。“受不了你。”
“啧啧啧……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相敖啧啧有声地指责。
“你棗”宿燎傲得理会他,再这么扯下去,自己铁定会英年早逝。
火疆有特色的嗓音冷冷地插了进来,“什么时候动身?”泪儿大概不会原谅他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胸腔中涨满了无限的悔恨。为了避免泪儿做出不智之举,他只好将她软禁在家里,不让她和瓦威有机会见面。
“三少爷,你不会真的要我去衣索比亚吧?”相敖悚然一惊。
“你想去?”相敖赶忙摇头,“概不能没有我,我明天早上就动身到英国去。”
“嗯!”火疆才点了下头,手上的手表立即响起“叮叮”的声音。
出现在萤幕里的是脸白若纸的小芬,“三少爷,小姐她……她从二楼跳下来……”话未说完已哭了起来。
那一句话几乎夺走了火疆的呼吸,其他人也惧是一惊。
他征征地说不出话来,泪儿从二楼跳下来,泪儿从二楼跳下来!多么残忍无情的反抗。
火疆脸色灰败气急地问:“她的情形如何?联络医生了吗?”天啊!他只求她没事,不论……不论她要做什么事……他……
都可以……答应。
“都是……我的错……错,我……没……没有……及……及时抗……住……小姐……姐的手。”小芬边抽噎边说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相敖凑上前去,“小芬,小姐田在的情形怎么样?”他亲切的语调安抚了小芬,“小姐跌断了腿,还有一些擦伤,医生说要休养两个月。”
听完小芬的话,火疆绷紧的神轻这才稍稍放松,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回去。”说完,他大跨步地走向快速电梯。
火狼快步跟上,而宿燎和相敖亦同。
二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都已置身在连尹泪的闺房中。
“泪小姐,你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爱借自己身体的傻事呢?再困难的问题都能解决的,有事好商量啊!”相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苦口婆心地开导一脸决绝的连尹泪。
火疆浑身僵硬地挑了个较远的位子,看见泪儿那浑身是伤和上了石膏的左脚,他的心仿佛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痛得他几乎站不住。
她为了要和瓦威在一起竟然可以不惜一切自二楼一跃而下,对于她爱瓦威的心,他再无怀疑了。他没有理由再将她留住,毕竟她已经心有所属……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漾黑深透的眸子迅速掩上浓得令人窒息的悲伤,他明白,该是放手的时候了,若硬要将泪儿绑在他的身边,反而会扼杀了她的生命,那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看到她这么样的伤害自己,他的心比谁都难过,该是放手的时候了!火疆握紧拳头,额上隐隐浮现骇人的青筋。
“出去。”
一声夹带山崩地裂的怒吼驱离了所有人,顿时,房间内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连尹泪和心在泣血的火疆。
每跨一步,他的心也仿佛一点一滴地被辗碎,鲜血飞溅,血肉模糊。
“这是你的报复,是吗?”沙哑的嗓音中有令人心碎的痛楚。
躺在床上的连尹泪合上眼,听若阂闻。她封闭了自己的心,拒绝去听他的话,不想再给他机会伤害自己。
火疆来到床沿,心完全碎了。爱了她十二年,却无可避免地走到这一步,能怪谁呢?只能怨上天捉弄人吧!剧烈的痛楚几乎要将他击倒,他咬牙撑了下来,感觉渐渐麻木。
“你赢了。”
连尹泪的眼依旧紧闭,脸色苍白得教人心疼,她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打算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但是,不论他做了什么。她始终狠不下心来恨他,多么不争气的自己。
“把伤养好,我让你去找瓦威。”火疆多看了她几眼,想将她的模样烙印在心版上,用来陪伴他未来漫长的人生路程。
从稚嫩的情到成熟的爱,其中历经了十二年,他不认为自己还有重新再爱的能力,昔日没有说出我爱你是怕吓到她,而此刻……霎时,火疆全身的精力以是悉数被抽离,旋身踩着恍若千斤重的步伐离去。
而此刻伯是没有说的必要了,她已经把心给了别的男人,即使他说了,怕也是无用啊!拱手将心爱的珍宝送给别的男人。
他的心也被刨挖出一个大洞来,泪泪地流出浓碉的液体。
火疆浑身无力地抵着墙,徐缓地下滑跌坐在厚地毯上,他再明白不过了,这一放手,泪儿就会永远地走出他的生命。不甘心不放手又能如何,他始终进不了她的心,也留不住她的人。是啊!留不住。
至少,他还可以希望瓦威是真心地爱着泪儿,可以带给泪儿幸福的未来。
火疆俊美的脸上尽是疲惫,就这样吧!
※※※
“小泪,你……来啦!”瓦威掩不住心中的狂喜,语调徽微不稳。
自从他提出合作的ldea后,连尹泪就仿佛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没有去上课,没有出门,打电话也找不着她,他当然知道有人禁止连尹泪再和自己有任何联络,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要放弃了,幸好没有。
此情此景,他已经看见幸运女神在不远处招手,还有美好的远景,他必须尽快说服她同意和自己“假结婚”,如此才有筹码和秋火科技集团的总裁谈判,讨回父亲打下的江山棗ea公司。
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棗低估了火疆坚强的实力,他们一直以为事情的进行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火疆早已看穿了一切,所以,他们才会输得如此凄惨。
“嗯!”连尹泪没什么精神地在瓦威的对面坐了下来,她有好久的一段时间没看见火疆了,他明显的是在避着自己,而且连家也不回。
“这一阵子你没受苦吧?”他一副忧心忡忡地上下打量她。“你三哥没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连人都没见着,有什么苦好受的?“那为什么这两个多月来你都没来上课?”他的表情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连尹泪挤出一丝笑容,“我不小心跌断了腿,行动不方便只好在家里休息。”“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下次别那么大意。”
她点点头,打不起精神来开口说话。
火疆已经同意她搬离,也不反对她嫁给瓦威,但,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反倒有股失落感环绕在四周。
“你决定了吗?”好不容易,他终于问出重点了。
她又点点头。怎么摘的?这个决定不是旱在两个多月前就作了吗?为什么此刻她的脑海中却兴起打退堂鼓的念头?况且,她也和火疆说了。
“愿意和我合作吗?”他屏息以待。
其实她并不想和瓦威结婚,即使是掩人耳目的假结婚,可是,她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连尹泪沉重地点头。
“那太……好了。”瓦威差点兴奋得跳起来仰天狂笑,不过,幸好及时克制住,才不至于在连尹泪的面前露出马脚。“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比较好?”
“我没意见,你安排就好。”说来可笑,她竟在此刻感到离情依依。
打铁要趁热。“就一个月后啊!”连尹泪不置可否。
“小泪,一个月后可以吗?”他又问了一次。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火疆并不讨厌连尹泪,而是把她当瑰宝似地保护着。有了她,他肯定可以替父亲夺回ea。
“好。”早或晚对她而言没有差别:“瓦威,我们是朋友,对不对?”没有多想,话就这么出口了。
他一愕,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当然是朋友了。”她这么问是表示有所怀疑吗?看来在举行婚礼前,他得更加注意言行。
“那么你会遵守诺言,婚后不碰我,而且随时都可以结束这个婚姻?”
“没错,”瓦威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你希望婚礼隆重盛大些吗?”
隆重盛大?!只不过是场假婚礼罢了,哪需要隆重盛大。“不用太盛大,跟一般婚礼相同就好。”这大概也算是亵污神圣的婚姻吧!
“那么你父母……”
“我会通知他们来参加婚礼的。”不知道爸和妈会有何反应?还有夕、大哥和二哥。
“对了,”瓦威又再度掏出那一个红色绒布锦盒,“这个我来帮你戴上。”
连尹泪仅是看了一眼。
瓦威自锦盒内取出那一枚钻戒,温柔地套进连尹泪的中指!
她有股冲动想把戒指拔下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在这个婚姻还没结束前,都必须把这只钻戒戴在手上,不喜欢也得戴。
“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是啊!结了婚以后,名义上她是瓦威的妻子,夫妻当然得住在一起了。“明天吧!我觉得有些累了。”她的模样看起来的确不太好,似乎十分疲累。
瓦威的不说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样子,“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吧!”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连尹泪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
“你三哥知道这件事吗?”瓦威边开车,边“随口”问道:“他赞成吗?”
“嗯!”她简单地一语带过,不想让他知道其中还有她自二楼一跃而下的事。
这……他倒是挺意外的,是他弄错了吗?或者火疆只是把她当妹妹?
“泪儿,你才十八岁而已,不用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妈会很孤单的。”沈依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试着打消连尹泪结婚的念头。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毕竟,泪儿才到纽约来没多久。
火群则是眼神锐利地四下扫射一番后,却问:“疆呢?还在公司吗?”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泪儿嫁给别的男人吗?眼看婚礼的日期一天天逼近,而他居然来个不见踪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火狼必恭必敬地回复:“三少爷在公司里处理公事。”虽然这是三少爷交代她说的话,不过,那也正是事实,即使他多数的时间都看着泪儿小姐的照片发呆。
“真有那么多的公事?忙得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火群心细肚明地问。
“呢……”她回答不出来。
火群并不想为难无关的人,“算了,不必回答我的问题。”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
“谢谢先生,那么我告退了。”
“嗯!”
火群转向连尹泪,“如果你不是真的爱上那个瓦威,就停止这场婚礼。”疆那个小子可是很死心眼的,失去泪儿,只怕就得独自终老一生了。
她是没有爱上瓦威,但是,婚礼不能取消,连尹泪换上一脸高兴的表情,掩饰心中的忐忑不安,避重就轻地道:“他很爱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却不知她的眼神已经泄漏了事实。
火夕一直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旁,嘴角衔着莫测高深的笑!
火敌心直口快地道:“泪儿,该不会你已经怀有那个臭小子的骨肉了吧?”要是那个什么瓦威的真的这么做的话,他铁定给那小子好看。
“没……没有啦!”连尹泪涨红了一张小脸,“二哥,你想太多了啦!”再这么被审问下去,她非穿帮不可。
不过,大家的目光仍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徘徊了好一会儿。她简直想挖个洞躲起来算了。
火却反复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该让她知道疆的心意,“泪儿,其实……”
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火夕悦耳的嗓音打断,“抱歉,各位,泪儿和我有一些悄悄话要说,失陷了。”语毕,他拉起连尹泪,踩着不徐不疾的步于在众人的目送下上了三楼。
“你想要什么结婚札物?我送你。”火夕跨进琴房,掀开琴盖,随手敲了几个键。
以疆那等别扭的个性不把事情搞砸也很困难,不过,看在手足的情分上,就出手帮一帮他吧!
为什么夕不像其他人一样追问事情的原委,反而还要送她结婚礼物?
“不……不用了,夕,我什么也不要。”
火夕仍是浅笑,“别客气,想要什么尽管说,毕竟这可是一生一次的大日子,而且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的,把握机会哦!”
斜倚着钢琴的修长身形不自觉地散发出迷人的风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引人注目的,不过,这并不是她最初爱上夕的原因。
“我不要。”她有很深的罪恶感。
“怎么啦?”
“我……我……”她说不出口。毕竟,就连她自己也理不清心中的感觉,当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本来是很怕三哥的,很怕他不喜欢她,但是,自从他答应她和瓦威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他……她竟然想念起他来了。
火夕一言不发地将她脸上明显的挣扎神色悉数纳入眼中,好整以暇地等着。
“我……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哦!”火夕点了点,温和地道:“想跟我谈谈吗?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可是你得先答应我,不会阻止婚礼。”她不能临时反悔取消婚礼,害瓦威出糗。
“好。”他一口允诺,阻止婚礼就给疆去做吧!连尹泪又问了一次:“真的?”
“真的。”他笑笑。
她开始述说和瓦威之间的协定,还有她会答应的原因和目的……
听完她的前因后果,火夕不由得扬起一抹讶异,他真是佩服她:“为了离开疆,所以,你答应和瓦威结婚。”他正努力揣摩她的思考逻辑。
“嗯!”
“所以,你自二楼跳下来?”太疯狂了。
连尹泪吐了吐舌头,“因为三哥把我软禁在宅子里嘛!我气不过……”
火夕眼中闪着不认同的光芒,“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呢!下次再做这种傻事,我就不原谅你了,知道吗?”
难怪疆会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摸样,他一定以为泪儿爱惨了瓦威,而瓦威却是另有企图。
“不会了。”她保证。跳过一次闪后,哪有勇气再来一次啊!
火夕满意地颔首,“那么老实告诉我,你讨厌疆吗?”是该让疆多受些煎熬,谁要疆不老实。不过,他真的很意外,没想到一向娇柔的泪儿也会如此激烈的反抗举动。
“我……”说不出口只好用摇头来表示。
经过两个多月的心情沉淀,她赫然发现许多以前忽略了的事实,三哥一直是关心她的,而且,他还特地为她布置了一间琴房,就连她晚归那一次,他也一直等到她回来,虽然最后起了争执。
他微微笑,“不讨厌,对吗?”连尹泪没有否认,但是,脸却慢慢、慢慢地红了,因为想起那个令人脸红的吻。
“想到了什么?”她的脸红很值得研究哦!火夕望着她,促狭地笑问。
她的脸更红了,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
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嗫地道:“夕,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不假思索的:“问吧!”
“你会在什么心情下吻别人?”
我吻……火夕的思绪打了个结,而后回答:“当然喜欢人家才会……”脑中猛地灵光一闪,“疆他吻了你,是不是?”他的反应速度一流,原来……疆已先下手啦!
“嗯!”她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三哥真的是喜欢我。
“而你却要嫁给瓦威了!”他又敲了个琴键。
对呀!差点忘了那个迫在眉睫的婚礼!连尹泪的心冷了一半,如果她真的嫁给了瓦威,三哥会怎么想呢?可是,她又答应瓦威了……盘踞在她眉宇间的为难令人不舍。
“你还要嫁给瓦威吗?”
“我……我……”边尹泪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她让自己陷入如此左右为难的地步,这是不是表示现在才弄清心意太迟了?可是,她也喜欢三哥啊!不希望被三哥讨厌,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连尹泪红了眼眶。她不能……不能背叛朋友,瓦威是无辜的,万分艰辛她张了张口,却无法完整地表达她的意思,“夕,我不能……不能……”晶莹剔透的沼珠又在眼眶内打转。
她当然明白这个后果得自己承担,但是一想到三哥可能不会原谅她作了这个决定,一股浓浓的悲伤立即蔓延开来。
把她的痛苦挣扎看在眼底,火夕不忍心,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吗?”
不明白火夕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她仍是点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么你应该也记得那段时间里你几乎天天作恶梦。”火夕再提起。
“记得,而且每当我作恶梦,你都会在我的身边陪伴我,安慰我。”所以,她才会爱上温柔体败的夕。
十二岁那一年,她曾鼓起勇气向夕告白,那也是她第一次失恋,也才发现一项骇人的事实,夕是女生。
没错,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虽然夕的外表不论从哪一点来看都很像斯文俊美的男人,也几乎每个人都以为夕是男人,除了一些在火家服务多年的老佣人外。
“其实,最先发觉你作恶梦的人不是我。”也该是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嘎?!”她愕然!怎么可能?一定是夕在开玩笑!
“是疆发现的。”火夕轻声说。
连尹泪睁大眼睛,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认定夕是陪伴自己,安慰自己的人,怎么突然之间推翻了,是三哥?
火夕滔滔不绝地说:“或许你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不过,这是事实,疆是最先发觉你会作恶梦,而且连续一年陪着你入睡,后来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你经常作恶梦的事,要我陪着你,多关心你一些。”
夕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真的是……三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火夕噙着笑,没有说话,任由连尹泪自己去消化才刚得到的真相。
“真的是三哥?!”柔柔的声音里还残存着些微来不及抹去的诧异和质疑。她真的很难接受。
火夕但笑不语。她自己会想通的,毕竟,疆可是默默地深爱了她十二年。
“那……为什么……”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当时疆只有十二岁,不过,也大得足以知道男女有别,即使名义上你是妹妹,他和你同床共忱与礼法不合。”不晓得早熟的疆那时是不是对泪儿产生欲望了?改天找个时间问问,事实上,火家的四胞胎都一样早熟的。
连尹泪默然。那一个温柔的身影一直焰印在她的心底深处,可是在经过十二年后,她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真是很大的打击。
“而你一直都把他错认成我,再者,我也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他就来找我了。”
三哥对她那么好,而她却连辨认出他的身分也做不到,然后还误会了他。“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而且他自己也不肯说。
火夕摊了摊手,没辙地笑道:“他不许我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所以,我只好三缄其口啦!”
知道火疆的用情之深后,她的心情更是难受。
“现在你该明白一顶事实了,嗯?”火夕顺手将掉到额前的细发塞到身后,洞悉一切的目光柔和地投注在连尹泪的脸蛋上,而后不等她回答,迳自说了下去,“你初恋的对象并不是我,是疆,所以,我不能也无法接受。”
有女孩子跟他表白是很正常的事,连尹泪不会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的初恋……初恋情人是三哥,而她却残忍地伤害了他,还说了谎棗我爱瓦威。
“三哥大概不会原谅我了……”不然,他不会不回家的。连尹泪颓然地坐了下来。
火夕轻描谈写地点明,“因为你对他说你爱瓦威。”不可否认,那句话的确带给疆很大的伤害,否则,他怎会把自己搞成那一副鬼样子。
挂在连尹泪眼眶的泪珠眼看就要滑落,火夕伸出手去接下,“想不想听听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摇摇头,眼泪随着动作四处飞溅,她现在更不想和瓦威合作演那场结婚的戏,还听什么结婚礼物。“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替她作了决定,“先听听我送你的结婚礼物,所有问题说不定都可以迎刃而解哦!”这可是很珍贵的提示哦!如果不听会是大损失的。
她吸了吸鼻子,“夕,你到底要让我听什么东西?”
火夕掏出放在口袋中许久的新型精巧的录音机和两张薄薄的卡片型录音带,“你挑一张。”
这么神秘?连尹泪选了其中一张,而后插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火夕将连尹泪选的那一张卡片型录音带放进录音机中,按下py键。“仔细听哦!”
她屏息以待。
毫无预警的,一阵叮叮的单音节音符自录音机里传了出来,听得出来弹奏的人十分蹩脚,显然是个初学者,而且是个没有天分的初学者。
连尹泪满怀疑问地抬眼朝火夕望去。
火夕没有开口,示意她继续用心地听下去。
没有办法,她只好耐心地听下去。不过,听来听去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听不出弹奏者在弹奏哪一首曲子,咦……这个旋律,这个旋律好像有些耳熟。
火夕露出一抹称赞的笑。
她是该听得出来这是哪一首曲子,即使在这种蹩脚又断断续续的弹法下,她也应该认得出来才是,毕竟,那可是她最爱的“匈牙利狂想曲”。
连尹泪的眼睛蓦地大睁,这是……这是……‘匈牙利狂想曲?!”
“没错。”他证实她的猜测。“这的确是你最爱的‘匈牙利狂想曲’,先把曲子听完再说。”
这并不是夕弹的,为什么让她听这个?夕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听这个录音带,一定……难道……泪水又再度攻陷了连尹泪的大眼睛,犹如洪水泛滥。
火夕的脸上依然是谈笑,不过,黑深邃的瞳眸中闪烁着感动。
连尹泪一直垂泪到曲子结束。
递出一方白色手帕,火夕轻轻地道:“你大概知道这些旋律是出自何人的手了,是不是?”
“是三哥?”
“答对了。”火夕笑着挪揄,“这么蹩脚的‘t匈牙利狂想曲’也只有他弹得出来了。”
“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很……好听……”她声音喑痖地喃喃嘶喊。
三哥是为了她才学习弹这个曲集的,听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她就像是被三哥浓烈的爱给层层,密密地包围住,她感到很幸福。
“这大概就是情人耳中出钢琴家吧!”火夕促狭地朝连尹泪眨了眨眼,也眨红了她的一张俏脸。
不过,听完疆弹奏的曲子,他只有一个念头棗真的是牛在弹琴啊。
他取出原本的那一张录音带,又放进另外一张,“接下来听听这一张吧!”
在火夕按下py键之前,连尹泪红着眼睛,红着脸开口道:“夕,能不能把那一张录音带给我?”
“你想要?”他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
既然她喜欢虐待自己的耳朵,他就成全她也无妨。“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待会儿听完第二张录音带,这个录音带也给你。”
“谢谢。”
按下py,首先传出一个苍老的男声操着字正腔圆的英文问:“瓦威,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答应和我假结婚。”另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声音回答。
“假结婚?!那有用吗?”苍老的声音宣泄出不满。
“父亲,那是我和她之间的协定,实际上,结婚就是结婚。”
年轻男子解释,“一旦结了婚,我们就可以自由使用她名义下的那一大笔基金!”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廿八日。”
“很好。”
听到这里,连尹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的是瓦威的声音,枉费她真把他当成知心好友,没想到他接近她是怀有不良企图的,果然被三哥说中了,而她还为了那种无耻的人和三哥闹翻,真是太不值得了。
连尹泪,你是天宇第一号的大笨蛋。她在心中臭骂自己一顿。
“泪儿,还没完呢!”火夕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连尹泪又继续听了下去,刚才的对话似乎告了一个段落,等了好半晌才又响起瓦威的声音棗“我找你们总裁火疆。”
“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一位?”平板,冷淡的声音是火狼的特色,不难辨认。
瓦威的声音透露着得意非凡,“你们总裁未来的妹婿棗瓦威·赫德。”
又是一阵静默。
好半晌,火狼才回道:“请稍等。”显然她正在把电话转给火疆。
“说吧!”火疆的声音没有一点点活力,死气沉沉的。
“我要和小泪结婚了。”
“嗯!恭喜。”火疆的声音有一丝掩饰不了的痛楚飘荡,“你最好真心待她。”
“可以,先把ea还给我父亲。”瓦威毫不迟疑地提出条件。“否则……”
“好。”火疆的声音进出炙人的怒火,“你难道不爱泪儿吗?”
“爱,不过,更爱她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娶了她,我就有一笔可观的财富,也算是四季盟约组织的一分子了,不是吗?”语毕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如果不是泪儿爱你……”
“很可借,她是爱我的。”
“砰”的一声巨响传出。雅然只能听到声音,不过,那并不难猜出,是火疆重击桌子发出的声响。
“你得好好爱她。”
“只要你实现我更多的愿望,我就会更爱小泪,幸会了,三哥。”
电话对谈就此告一个段落。
直到此刻,连尹泪才深切地体认到火疆的爱有多深,也才明白她亏欠他太多了。
她止不住泪,“我……要……取……取消……婚……婚礼。”
话虽然断断续续,心意却再坚定不过。
“婚礼照常举行。”火夕笑盈盈地说出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