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有些难过.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沒有说什么东西.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箫月茗给她上药.将药粉撒到墨小墨的伤口上.墨小墨也沒有什么动静.疼自然是疼的.从墨小墨绷紧的皮肤上能看得出來.她很疼.但是她在试着默默承受.沒有再喊出來.墨小墨要变得更加坚强才可以.才可以不在手上的时候.难以控制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來.她知道.箫月寒不会來.他是绝对不可能來的.
“小墨.你要是疼.你就喊出來啊.这么憋着不得憋出内伤來.”箫月茗见墨小墨这么咬着牙忍.想叫她松口.但是又不能逼着她松口.只好手上更加放轻.
晚灯陪的药粉固然有效.但是疼痛也是來得异常迅猛.墨小墨不一会儿就开始掉眼泪.但还是忍着不出声儿.
箫月茗给墨小墨上完药.安慰了她一会儿.这才收拾地上的碎片起來到外面丢掉.
墨小墨坐在房间里面.独自一个人.房间里面固然明亮.但是总是有股无形之间的压力在压迫她.让她恨不得马上起來逃离这个地方.
箫月茗重新进门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沒有人了.外间那张吃饭的桌子上原本摊着的桌布被人撕成了一条一条.看上去触目惊心.
心道不好.箫月茗赶紧提腿往外面追去.墨小墨不见人影.外面保护的两个式神还傻傻地站在那边.像是完全沒有发现墨小墨一样.
想來.墨小墨是沒有走正门了.
箫月茗皱眉.换了个方向追.墨小墨已经被婆娑控制了.她若是疯起來.控制不住自己跑去城外自投罗网.那可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月茗.你跑什么.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晚灯端着一个陶罐走过來.好笑地叫他.箫月茗只來得及回个头.便想跑走.晚灯眼疾手快拉住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
箫月茗头也不想回了.只想赶紧找到墨小墨.但是晚灯不松手.也只好跟他解释.“小墨刚才发作过一次了.她说不要看见式神.然后就用自己的发簪划伤自己.我给他上完药.收拾完东西之后.她人就不见了.”
晚灯闻言.也皱眉.“沒关系.她现在成都还不慎.应该还有自己的意识.不会逃出去的.我这里有贴药.先找到人再让他喝下去.不然今天晚上就难熬了.”
箫月茗只好点点头.虽然墨小墨中了幻术.但是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他映像中.墨小墨是个不喜欢神明的人.她不求长生.却偏偏喜欢金银珠宝美食珍馐.墨小墨是个俗不可耐的人.但是她的身上有种不可忽视的光芒.他很不敢相信.墨小墨这样的人.竟然会被婆娑所控制.
墨小墨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先前划伤自己的事情.她或许沒有什么影响.但是刚才他吧桌布扯碎.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做的.她的双手似乎完全失控.想要阻止.但是怎么都做得不到.
不要这样.不要被人控制起來……墨小墨在心里低声念叨着.她知道.像她这样的症状.会不受控制要去做一件事情.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会时常茫然.这一系列的症状.都是中了摄魂术的症状.
箫月茗叫这个做幻术.但是墨小墨知道.这不算是幻术.昨天晚上.她看见的是真的婆娑的真身.山一般巨大.就盘旋在城外围.低着头窥视者笼中的猎物一样地看着.恐怕.就是那个时候中的招吧.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墨小墨.还是以死谢罪吧.
慢慢抬起手上的那只手.墨小墨看着手里紧握的那根发簪.通体赤红.呈半透明状.就像是吸饱了鲜血一样的颜色.就这么死了也好.要是跑出去了.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不想再闯祸了.真的不想了……墨小墨轻轻地哭着.不想发出声音把箫月茗和晚灯招來.如今偌大的国师府中.只有他们这么几个人.活动范围已经大大缩小了.她要是发出声音.晚灯又赶过來救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墨小墨讲那根发簪抵到心口.不知道这发簪.够不够锋利刺进去.
“小墨.你打算放弃了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小墨猛地抬头.迎上了那双半含淡漠的眼眸.
萧尘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她.
“师尊……”看见一直都不愿意见她的萧尘.墨小墨险些就这样激动地晕过去.但还是强行忍耐住了.
墨小墨从地上起來.慢慢走向萧尘.萧尘微笑着向她张开手.就像是一个迎接蹒跚学步的孩子的父亲一般.
墨小墨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來.
萧尘的怀抱.似乎沒有之前那样温暖和舒服了.但是师尊就是师尊.不管他是瘦成皮包骨还是胖成大粽子.她还是最喜欢被萧尘抱着的那种感觉.那是箫月寒给不了她的一种感觉
“瘦了好多呢.沒有好好吃饭吗.”萧尘问道.墨小墨吸吸鼻子.脸都哭得通红了.“才沒有.我每顿都有好好吃饭.我吃嘛嘛香.倒是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墨小墨说着.刚要伸手去拍萧尘.却忽然僵在了半空中.
中了婆娑的蛇毒之后.一个月内肠穿肚烂而亡.死后化为血水.连全尸都不会有……墨小墨想起.吕佩的样子來.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是完好的……那么.萧尘会不会也是.
慢慢将头转向萧尘.墨小墨忽然有些紧张起來.“师尊.你感觉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萧尘问道.墨小墨摇摇头.“师尊.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啊.”
原本以为萧尘一定是会拒绝的.但是墨小墨沒有想到.萧尘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
干瘦的手臂.皮肤还是十分白皙的.只不过.干瘦得墨小墨有点不敢置信.
沒有烂掉.就连手上的那只手臂.也仅仅只是手臂那一块黑了.毒甚至都沒有蔓延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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